“就是这里。”
罗南抖了抖手中的报纸。
一男子为谋私利,误害妻女。酒后纵火,致全身大面积烧伤。
“真是触目惊心啊。”罗南看着报纸中的报道,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他搜罗附近的新闻,找到几处符合获得悔恨泪水的目标。
父亲、伤害、悔恨,这是最为关键的字眼。
此时的他经过简单的伪装,身上穿着宽大的西服,脚下的鞋被垫高,脸上多了几撇胡子,看起来和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得益于出色的化妆术,虽然没有太多伪装的技巧,但也足够骗过绝大多数人,随后他正了正领带,带着伪装的记者证进入了疗养院。
“史恩的新闻还有被采访的必要吗?”穿过长长的走廊,身体胖胖的工作人员边走边问,“那家伙完全是罪有应得,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如当初直接死掉,对于他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
“难道事情还有隐情?”工作人员好奇的问着。
“并不是,我们只是进行梳理和跟进报道。”罗南含糊的说着。
“只有30分钟,我在门口等你。”
罗南点点头,进入房间,然后便看到了一个重度烧伤的病人。
史恩派克。
这家伙在夜间的公路上设置隐蔽的路障,逼停车辆,然后根据车辆的受损情况,他便以好心人的面目出现,对受困的汽车提供帮助谋取报酬。
夜间偏僻,突发状况,大多数情况下,对于他坐地起价谋取报酬的做法,受害者都会答应下来,而他则在警察赶来之前拿上钱迅速脱身。
他四处作案,很多人因为耽误治疗时间或伤势过重,留下了终身残疾,对于这些史恩都毫不在意。
直到最后一次。
他在撞毁的汽车里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孩子因为在后座玩耍,没系安全带,在汽车失控之后便从前挡风玻璃飞了出去,而他的妻子,则被撞到的大树,死死的卡在了缝隙里,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她们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史恩所为。
这是意外,但似乎也是某种必然。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女,史恩大受打击,完成了妻子孩子的葬礼之后,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苟活着,随后在一个醉酒后的午夜,他给警局发送了一份带有自首性质的遗书,然后点燃了房子。
可讽刺的是,史恩并没有在这场大火中丧生,虽然凄惨却活了下来,可作为惩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只能伴随着烧伤的后遗症,永远的躺在床上继续苟活。
这时候连寻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罗南走到史恩的病床边,他打开报纸,展开了上面的一张照片,那是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看到这张照片,史恩浑浊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明,两行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淌下来。
一位父亲的悔恨之泪。
游戏系统给出提示,罗南将泪水收好,转身离去。
“求求你求你杀了我。”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但罗南没有任何迟疑,推门离开了。
“这么快?”门外的护工还在等待,看到罗南吃了一惊。
“已经可以了。”将一卷纸币塞进护工的手中,罗南打了个招呼,离开了疗养院。
收集好最后一份材料,看了看珍妮的短信,直接开车返回黑羽镇。
“阿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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