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看这地里的庄稼长得还不错啊。”王昂已经来到了郓城县,此时正站在一块庄稼地旁边。庄稼地里正生长着一些绿油油的庄稼,有的甚至已经是吐穗了,但是王昂却不认识这种庄稼是什么东西。
在他的印象里只认识玉米和水稻长什么样子,很明显,这些庄稼根本不属于这两者的任何一种。
“大人,这些庄稼确实是长得还行,咱们从东京一路北上,也就这里看到的庄稼最好了。”老徐说道。
王昂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过去问问。”王昂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老农正在地里面除草,于是打算过去问问。
“老伯,有水吗,倒一点水喝。”王昂走过来的时候老农已经是坐到了地尽头的树荫之下了。
“公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喝一些水吧。”老农说道,他看到在王昂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前面的年轻人的护卫似的。
老农从树根地下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瓷碗,从一旁的陶罐里面倒出一些水递给我王昂,或许是怕王昂嫌弃碗脏,还特意的把碗涮了一边。
王昂也不嫌弃,接过碗咕咚咕咚几口就把水喝了个干净。
“老伯,这地种的是什么啊。”王昂问道。
“公子,这里种的是粟。”老农说道。
原来是小米啊,王昂心想。
“这粟长得还挺好的,我一路走过来发现只有这郓城县的庄稼长得还不错。”王昂说道。
“公子,你是不知道,今年的庄稼长的是这几年最好的了,估计到了秋天能够有一个好收成。”老农说道,似乎是越说越兴奋。
“老伯,这地是你的吗?”王昂问道。
“不是。”似乎是说到了老农的痛处了,老农有一些沮丧。
“那这些地是谁的啊。”王昂问道。
“这些地都是宋员外的。”
“宋员外?宋员外的地多吗?”
“公子,我和你说,宋员外的地可不得了,整个郓城县一多半的地都是宋员外的。”说到这。老农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土地,这可是农民的命根子啊,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拥有土地的,只不过全部都被宋员外强行买走,然后自己就成为了佃农。
“那你帮宋员外种地,收完了粮食,你能得到多少的粮食啊,能不能拿到五成的粮食。”王昂问道。
听到王昂的话,老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王昂。
“怎么可能拿到五成的粮食呢,年景好一点的时候,我可以分到三成的粮食,年景要是不好的话我只能拿到两成的粮食,甚至更少。”老农说道。
此话一出,彻底把王昂震惊住了,这个宋员外这么黑的吗,什么都不做竟然就拿走了高达八成的地租。
“那你们一年吃得饱吗。”
“要是年景好的话,加上一些野菜树叶一起的话还是勉强可以活下去的。”老农说道。
继续和老农攀谈了几句话,王昂离开了这里。
“看来这里最大的地主就是宋员外了,那么群流民所说的强占土地的人应该也是宋员外了。”王昂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王昂几人走到了县衙,此时县衙前面正有一出好戏上演。
县衙旁边一块空地上,围着不少的百姓,空地的中央正放着一躺椅,一个官员正坐在躺椅上,眯缝着眼睛望着另一边。身子却是随着躺椅摇摆,很是惬意。
官员也有些老迈,胡子一把,可精神倒好。
惨叫一声接着一声,那官却很是享受的听着,原来是两个官差正按着一个老汉打板子,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老汉的屁股早就皮开肉绽,不停嚎叫来减轻痛苦,却还是苦苦支撑,众百姓围观,却是敢怒不敢言,反倒有了惊惧。
等到又打了几板子,老汉双眼泛白,看起来要晕过去,突然有个老者上前喝道:“够了,不要再打了,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正是那个带头的老者,此时老者的眼中闪着愤怒之意。
官员稍微直起了身子,看了眼,摆摆手,也不说话。一个属官模样的人上前呵斥道,这个人面容黝黑,浓眉大眼,:“李奇志,你家这次也是欠了四石粮食,按照规定,你要不上缴米,要不挨四十大板,要不就缴纳铜钱,念你年老体衰,板子就不打了,你竟然还敢阻拦,还不赶紧让开!”
众衙役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百姓都是又恨又怕,李奇志怒声道:“我不服,今年本来大旱,浇灌水渠年久失修,导致收成不好。以往每年只需要缴两石粮食就好,可最近两年涨到三石,今年变成了四石,我们家本来就没有田地了,你们还逼我们交粮食,交钱,你们当官的难道想饿死我们?你让我们缴钱,我们饭都没有吃,又哪里来地钱?不交钱就要打板子,以前从来没有这规矩。”
属官冷笑道:“这税可是官家定的,你难道不服,可是想反不成?来人呀,抓住他。”
两个衙役上前抓住李奇志,属官冷声道:“李奇志蛊惑民心,除了欠粮食要打四十大板,还要加罚二十板子,以儆效尤。虽说年老,但是也不能免了,来呀,把他裤子脱下来……”
眼见衙役就要动手,周围的人也是急了起来,纷纷阻拦,以这个老者的年纪,不要说六十板子了,就算是十板子下去也得没了半条命。
“唐大人,果真是爱民如子啊,打个板子还得把裤子脱下来,怕把百姓的裤子打烂了,只不过你这动不动就打板子的规矩不太好吧。”外面的人群之中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
“谁?是谁在大放厥词!”唐县令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站了起来。
人群闪开一条路,露出了在外面的王昂。
“你是什么人?”黑脸警官问道。
“一个路过的人。”
“你们看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他给我抓住!”属官大叫道。
俩个衙役也是扑了过来,只不过人还没到就被武松丢了出去。
“大胆,你既然敢打伤官府的人,你是要造反么。”属官大怒。
“哎呦,你这帽子挺大呀,怎么动不动就要造反啊。”王昂说道。
“你……”
“唐县令,你这属官也是厉害啊,真不知道这郓城县是你做主还是他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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