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想别的办法进行脱粒。
“嫂嫂,我回来了。”叶二郎背着个小包袱,推开院门。
“二郎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饿不饿?”叶二郎手上捏着布鞋,脚底穿的是一双草鞋,姜芷按下心里大大的疑惑,问道。
叶二郎关上篱笆门,回过头来道:“我在路上吃了干粮还不饿,估摸着家里该收麦子了,我向师傅告了假。”
“快些进来。”姜芷向他招手,而后转身去了厨房。
叶二郎在水缸旁舀了瓢水咕噜咕噜喝下,然后捧水扑在脸上,洗干净脸上的汗渍。
“二哥。”
“小叔叔。”
叶小妹拉着叶珩从屋里出来,见到叶二郎格外高兴。
“小妹,珩哥儿。”叶二郎蹲在地上,脸上水渍未干,叶小妹赶忙拿了帕子给他擦拭。
叶二郎抽过帕子自己胡乱在脸上抹:“家里的麦子都收了吗?”
“嫂嫂请人帮忙收的。”叶小妹道。
“我该早点回来的。”叶二郎略微自责,这样就不必花钱了,能节约一笔是一笔。
叶小妹笑道:“没事的,现在家里还算宽裕,嫂嫂正在为麦子脱粒犯难呢,往年咱们都是敲下来的,嫂嫂嫌这速度太慢了,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麦穗上头的须子扎人得很。”
“没关系,我来敲就是了。”叶二郎道。
“我也敲。”叶珩在一旁拿着根短竹棒子霍霍道。
“好,乖宝也敲。”姜芷端端着一碗荷包蛋出来,道:“二郎,来吃些东西。”
“嫂嫂,我不饿的。”叶二郎摆手摇头,推辞不吃。
姜芷蹙眉:“你长大了连嫂嫂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话一出,叶二郎犹如被下了圣旨,反抗不得,只好埋头吃了起来。
一滴咸咸的泪落进甜甜的糖水之中,还是家里好,长嫂如母,对他甚至比母亲还要好。
母亲一生要强,把全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大哥身上,他们这些小的都只能捡大哥剩下的。他是从何时感觉到有家的温暖的呢?就是从嫂嫂嫁进来之后。
“吃着甜的,怎么还掉出咸的来了?快收回去。”一家人围坐在黑漆木桌旁,姜芷见叶二郎哭了,半开玩笑得安慰着。
“娘亲说得对,小叔叔不哭,之前小姑姑哭,珩哥儿拍拍,现在小叔叔哭,珩哥儿也拍拍。”叶珩说着,伸出小手拍了拍叶二郎,还不忘念叨:“小叔叔不哭,拍拍,吹吹,不哭不哭。”
“噗嗤——”姜芷忍不住笑,叶小妹也跟着笑了起来。
吃完荷包蛋,叶二郎将包袱打开,摸出里边儿的半吊大钱。
“嫂嫂,我在木匠行不愁吃喝,我有钱的,这些钱都是嫂嫂的辛苦钱,当留给侄儿日后读书用,我是个粗人带太多钱在身上不好。”
这孩子,长辈给零花钱不应该吗?他一个人小小年纪在外打拼,碍于时代的特点,姜芷才没强行把人给捞回来,给点傍身钱,这还客气上了,也太实诚了些。
“二郎,你是个好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嫂嫂为什么要偷塞给你半吊钱?”姜芷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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