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琴羞到不行,扑到贾瑜怀里,仰着巴掌大的小脸,语气娇娇的叫了一声“夫君”,贾瑜拥着她坐在椅子上,提起细毛笔,继续根据记忆去复刻《西游记。
“这位女儿国国王一定很美很美,不然唐僧也不会动凡心,哥哥,你写给妙玉姐姐的那首‘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绪最合适了。”
贾瑜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她是很美,瑶池里的仙子见到她都会自惭形秽,琴儿,你没发现么,我是按照你的模样去刻画她的,恕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绞尽脑汁也难以描绘出你十之一二的美。”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情郎如此赞美呢?薛宝琴又羞又喜,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他深入骨髓的的爱意和依赖,水到渠成,二人抵死缠绵大半个时辰后重新回到书桉边,一个写书,一个研墨。
又写完一章,贾瑜搁下毛笔,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有些酸痛手腕,余光偶然间捕获到一抹窈窕的倩影出现在小桥上,他心中一喜,快步走出去,哪知迎接他的不是笑脸,而是林黛玉的十几记小粉拳。
“你为何要和一个老太太过不去,我受点委屈算什么,她可是抚养我长大的外祖母,你是顶天立地,虚怀若谷的男子汉大丈夫,和这种老妇人斤斤计较做甚,我打你,你这个坏人,大坏人!呜呜呜”
林黛玉一下又一下拍打着贾瑜的胸口,她憔悴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自认为坚硬如铁,百毒不侵的心,尽管她的力度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不痛不痒的,但对他来说,却比身中十根箭失还要疼十倍。
贾瑜红了眼眶,伸手想去抱她,但她并不领情,转身就往回走,薛宝琴跑出来拉住她,哭道:“好姐姐,你别这样,哥哥都是为了这个家,他要是不这么做,外人会嘲笑他软弱无能,被内宅妇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也不敢说一句话,他是要做利国利民大事的人,怎么能受此桎梏?”
“瑜儿,我求求你了,从今往后不要再去找老太太的麻烦了,太医说如果再有下次,她可能就活不成了,她不会再做一件湖涂事了,请你放过她,好不好?”
林黛玉欲跪,贾瑜一把扶住她,气道:“妹妹,你跪我,却让我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对我有大恩的姑父!我答应你总行了吧,她那宝贝孙子如今已经出了家,不会再趁我不在家时对你们不恭不敬,我他妈的脑子有病还去和她针锋相对啊!”
这是贾瑜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林黛玉面前爆粗口,对于要相濡以沫,举桉齐眉一辈子的发妻,他心甘情愿的给予她无限的包容,哪怕有些时候会违背他所遵从的内心,他来一趟这个时空不容易,耗尽了全部的运气,绝不允许她再过原着中“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日子。
“真的?哥哥,你莫要骗玉儿。”
贾瑜举着食指和中指,道:“我对天发誓,只要你那外祖母不主动挑事,我不会去找她的麻烦,违者人神共愤,天打...”
林黛玉打断要立下毒誓的他,轻声道:“我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相信你,以后你过你的,她过她的,互不打扰,还有一点,你不能阻止我去她身边尽孝,这是我做为晚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行行行,但是也得有个度啊,你看看你这黑眼圈重的,这般夜以继日,昼夜颠倒,对你的身子可不好,你别忘了,我们再过几个月就要成婚了,你要是累倒了,那还怎么怀上小宝宝?从今天起,你只能白天去,晚上让大嫂子她们照顾就行了,你正常回来休息,我很需要你的陪伴。”
林黛玉犹豫几息,伸出了小拇指,贾瑜莞尔一笑,和她拉勾约定,薛宝琴见矛盾得以和平解决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趁着他们紧紧相拥之际,悄悄的离开了。
“妹妹,晚上就与我在此处安歇,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贾瑜牵着她的柔荑,踏过夹缝中长满翠绿色小草的鹅卵石香径,把她带到洒满温暖阳光的卧房里。
林黛玉皱着精致的小鼻子,一路往床边闻去,贾瑜大惊失色,他急中生智,强行转移话题道:“我刚刚灵光一闪,想到了一首非常不错的小诗,你要不要品鉴一番?”
“你写你的呗,我又没拦着。”
他虽然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想和哪个姬妾欢好就和哪个姬妾欢好,但后世那些提倡宣扬的伦理道德还是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灵魂的深处,比如说背着妻子做这种事,他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负罪感。
林黛玉撩开芙蓉帐一看,红着脸啐了一口,想到接受雨露的人是不争不抢,乖巧懂事的好妹妹薛宝琴,她又笑了,拍了拍贾瑜的肩膀,一脸狡黠的说了一句“做的不错,再接再厉哦。”
贾瑜受宠若惊,把一张宣纸双手奉上,上面写了一首五言绝句,诗曰:
“《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
夜晚。
花香阵阵,虫鸣声声。
月光荡漾,树影斑驳。
就在贾瑜搂着林黛玉畅想婚后长达半年的蜜月时,一团乌云遮住了月亮,一刻钟后,一阵大风毫无征兆的袭来,将窗户吹的如同山涧的石上清泉般哗哗作响。
“轰隆隆”
紫色、白色、蓝色的天雷在遥远的天际肆意翻涌,照的梧桐林明亮如昼,突然,一道璀璨夺目的闪电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天香楼上面伫立的避雷针,顿时便火花四溅,林黛玉有些害怕,又往贾瑜的臂弯下钻了钻,贾瑜紧紧抱住她,赋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轻笑道:“放心,万事皆有我在。”
未几,瓢泼红雨倾泻而下,连绵不绝,状如黄豆的雨滴不停砸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入眼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雨幕,风越来越大,席卷着大地上的一切,幸好茅草屋地基稳固,足够结实,才没有发生屋顶被掀飞的事故。
贾瑜下了床,赤裸着上身和脚走到窗边,从墙角半人高的青花瓷梅瓶中取出一幅卷轴,去掉两根细细的红绳,书桉不够长,他便将其铺在地板上,在林黛玉又崇拜又花痴的目光中,他挥动狼毫,笔走龙蛇,怀揣着康慨激昂的悲壮心情,写下了略微修改后的《茅屋为春风所破歌。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一诗写完,贾瑜将价值不菲的粗毛笔随手丢到一边,抓起书桉上的白瓷酒壶,仰头畅饮壶中的陈年佳酿,烈酒从他的嘴角溢出来,顺着脖子一路往下蔓延,他站在漫天飞舞的电光和忽明忽灭的烛火中,风吹起他披散在肩膀上的黑色长发,一双星目熠熠生辉,豪迈万丈,意气飞扬,宛如天神下凡,在此时此刻,他就是来人间渡劫的谪仙人,直把抱着枕头,斜着两条玉腿坐在床上的林黛玉给看呆住了。
“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最容易出事端,希望今夜和往常一样平安无恙。”
王熙凤说贾瑜是天下第一乌鸦嘴,一点也不曾冤枉了他,就在这时,一道音律和节奏闻所未闻,却异常清晰的钟声自飘摇的风雨中传来,林黛玉踮起脚尖给犹如神灵附体的贾瑜披好天蓝色的绛纱袍,生怕他冻着了,疑惑道:“好生奇怪,亥时中刻的钟声刚响没多久,缘何又响了?”
一股异常强烈的不祥之感涌上心头,贾瑜暗道不妙,急步跑到窗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见他面色急剧变化,林黛玉连忙问道:“夫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夫人细听,这钟声和各城各坊报时的钟声明显不一样,而且是从皇城方向传来的,十有八九是景阳钟,它是天家用的丧钟,一旦响起,便意味着皇帝驾崩了。”
林黛玉花容失色,骇然道:“莫不是皇...”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捂住了嘴巴,前几天乾清宫夜宴时他还好好的,精神抖擞,能喝能笑,怎么可能说驾崩就驾崩了。
“不一定,有很大可能是太上皇,不用担心,如果真如你所想的那样,皇位也会落到太子殿下的头上,哪个都抢不走,我估摸着宫里的人正在来通知我的路上,夫人,你在家里安心等我,紧闭所有的门,切勿乱跑,我现在就去宫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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