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宁安堂。
雪雁指着羞愧难当,目光躲闪的玉钏儿和香菱,气呼呼道:“好啊,我把你们俩当亲妹妹,你们俩竟然背着我偷吃!有这种大好事也不去通知我一声,这下好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探春晕红了脸,狠狠地啐了一口,紫娟在雪雁丰满的小屁屁上用力打了一下,咬牙骂道:“死丫头又在混说,嘴上没个把门的,看我今天不撕了你这张好嘴!”
雪雁暗道不妙,脚底抹油,提着裙摆就熘,紫娟哪里肯放过她,伙同龄官和芳官等几个小官儿紧追不舍,没多久就把她抓住了,押送到林黛玉面前听候发落。
“林嫂子,你可不能再惯着了,她都要被你和哥哥给惯坏了,一天到晚四处瞎扯,没羞没臊,跟小疯婆子一模一样!”
为了平息探春的怒火,也为了让她长点记性,林黛玉下令罚雪雁一年的月钱,哪知她丝毫不慌,得意洋洋道:“二爷以前跟我说过,没银子使就找他,再说了,他临走时还给我五十两呢,我不缺银子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藕官拍着小手,笑嘻嘻道:“太太,您再罚雪雁姐姐一个月不能给老爷暖被窝!她肯定会吓哭的。”
正常情况下,暖被窝的深层含义便是侍寝,再说通俗点就是姬妾、丫鬟、通房丫头自荐枕席,帮男主人解决生理需求。
“不许胡说!”
薛宝琴大惊失色,一把捂住她比红枣大不了多少的小嘴巴,探春又气又羞又恼,跺了跺脚,捂着脸道:“你们就是故意来欺负人的,我不要和你们顽了!”
她扭头就往外小跑,不成想刚出门就撞到了同样往里小跑的贾瑜,只因双方都没有防备,故而碰撞的比较激烈,贾瑜一把抱住她,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待看清怀里人后,他连忙松开胳膊,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他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
探春简直快要羞死了,抬脚在贾瑜脚面上不轻不重的踩了一下,两滴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用袖子遮住脸落荒而逃。
“三妹妹,误会,都是误会啊,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件大喜事要和你说!”
探春不听,贾瑜只好道:“是关于鼎臣的,他这次立了功,被圣上封了爵位。”
此话果然奏效,探春停了下来,贾瑜道了歉,她摇了摇头,声若蚊蝇的问道:“真的么,你没骗我吧?他封了什么爵?”
“我无缘无故的骗你做甚,鼎臣被封为一等男爵,能传三代,即便日后提升不了了,有这个爵位傍身,他也不会没个结果,绝对能有体面,有尊严的过一生。”
午后的阳光均匀撒在兄妹二人的身上,空气中满是沁人心脾的花香,探春泪目道:“多谢哥哥不弃卑微,若不是你倾力提携,环儿他不可能得到这样的际遇,你的大恩大德,小妹来世...来世再报。”
贾瑜清楚“来世再报”这四个字中隐藏的暗喻,笑了笑,抬手放在她的发髻上,柔声道:“好啊,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们有幸还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便以另一种关系互相陪伴到老,不过今生就算了。”
“嗯!”
“刚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探春捂住脸,轻声道:“哥哥,你不要再说了,只是凑巧,小妹不会在意的。”
“好,走吧!”
回到宁安堂,贾瑜用桃木篦子给林黛玉梳理着三尺青丝,玻璃镜子中的她完美无瑕,每个毛孔都是经过精凋细琢的,玲珑剔透,浑然天成,可谓是人间绝色。
“妹妹,你真美。”
林黛玉抿嘴一笑,闭上眼睛迎接他越来越近的脸,过了一会儿,她嗯嗯唧唧的推开贾瑜,小脸红扑扑的,用手帕擦去樱唇上沾染的痕迹,捏住他的耳朵转了一圈,表达对他边接吻边上下其手的抗议。
收拾妥当后,二人来到外间,邢岫烟低着头,双手堆叠放在小腹处,跪在地板上等待贾瑜的处罚,都是家中至亲惹下了不小的祸端,薛宝钗也站不住了,她一跪,史湘云、李纹、李绮、妙玉、薛宝琴、紫娟、晴雯以及媚人等贴身丫鬟们皆跪了下来,幸好会客厅足够宽敞,要不然还真跪不下这熙熙攘攘的十人。
迎春、探春、惜春没有下跪的道理,她们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贾瑜。
“哥哥,岫烟代不争气的父亲给您赔个不是,他不该仗着您的名头在外面做那种害人不浅的恶事,害的您染上了一个大麻烦”邢岫烟说完后,毕恭毕敬的三叩首。
“岫烟,你说的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你要自寻短见才是大事,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要轻生时有多着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怎么办?”
邢岫烟非常自责,眼泪汪汪的,贾瑜上前扶起她,安慰道:“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谁都不许再提,但是你记住,这世上没什么是比生命还宝贵的了,至于你父亲开设地下赌场的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以后不再去做就好。”
......
皇城,皇宫,乾清宫。
日薄西山,夕阳西下。
“小王见过冠军侯。”
陈佑嬉皮笑脸的上前给贾瑜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贾瑜连连后退,大惊道:“怎么哪里都是你,莫不是阴魂不散!”
“呔!敢咒小爷死,讨打!”
陈佑抡起王八拳就朝贾瑜下三路攻去,两人在诺大平整的庭院里追逐着,欢快的笑声让这座静谧严肃的深宫多了些人气,陈贤负手站在台阶上,笑盈盈的看着,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个是他无比信任的臣子兼朋友,这样真好。
白氏挽着林黛玉的胳膊,依次给她介绍前来赴宴的公主们,庆阳公主握着她的手,感慨道:“只有妹妹这样的人儿才能配得上天纵奇才,举世无双的小贾先生。”
晋阳公主围着林黛玉转了一个圈,摸着下巴,指着和陈佑用扫帚当枪,互相切磋武艺的贾瑜,煞有介事的点评道:“姐姐是极好的,跟了他,却是暴殄天物!”
“妹妹!”
庆阳公主嗔怪一声,她是景文帝第一个女儿,又称长公主,也是最受宠爱的女儿之一,在数量众多的公主和郡主中很有威望,她一开口,晋阳公主立刻认错,吐了吐小舌头,拉着年龄最小的汝阳公主和舞阳公主蹦蹦跳跳的往大殿里去了。
景文帝和许皇后彼此携手从后殿转出来,陈贤、陈左、陈佶等人纷纷上前见礼,他们一家人大概是古往今来最和睦的天家之一了,父慈子爱,兄友弟恭。
“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快给朕滚过来,看看你们,哪有亲王和侯爵的样子!上蹿下跳,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贾瑜和陈佑像是霜打茄子,瞬间就蔫了,两个人配合默契,都说是对方先撩拨自己的,景文帝不信他们的鬼话,喝道:“每人二十大板,用完晚宴再打,去休!”
钟鸣鼎食这个成语更适合用在皇帝的家宴,其豪华程度远超想象,放眼望去,金碧辉煌,任何一件器物拿出去都能卖到天价,景文帝虽然节俭,但在这方面不能省,毕竟这事关皇家的威严和体统。
景文帝和许皇后并排坐在居高临下的高台,太子陈贤坐在左下,同位列在上,左边依次是齐王陈左、楚王陈佶、晋王陈佑、冠军侯贾瑜,右边女方就多了,太子妃白氏、庆阳公主、齐王妃孙氏、楚王妃马氏、晋王妃梁氏、嘉乐郡主林黛玉、高阳公主、平阳公主、安阳公主、真阳公主、晋阳公主、云阳公主、南阳公主、汝阳公主、舞阳公主等等,足足坐了两排。
珍馐美馔如流水般上了一桌子,技艺精湛的宫廷乐师们开始使用琳琅满目的乐器演奏悠扬婉转的乐曲,彩嫔们和着曲调翩翩起舞,青袖翻涌,热情绽放,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派祥和的气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景文帝放下象牙快,两手往下压,曲调暂停,彩嫔退散,贾瑜知道自己被迫装逼,请文抄公上身的时刻就要来了,事实果然如他所料。
“冠军侯,今日难得齐聚一堂,民间风调雨顺,朝堂政通人和,朕心甚慰,不妨做几首诗词来助助兴,朕好多饮几杯。”
贾瑜端着玻璃酒杯信步走至殿中,与满脸期待的林黛玉以及庆阳公主微微颌,朗声道:“敢不遵命?请陛下出题。”
“便以你杯中的葡萄酒吧。”
此题正中下怀,贾瑜不假思索,吟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诗!”
陈贤率先拍桉喝彩,余者接二连三的跟进,景文帝也夸了几句,对许皇后笑道:“梓童,下一首的题目由你来定。”
许皇后想了想道:“诗有了,那就再来首词吧,至于题目,瑜哥儿,你现在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不必拘泥于形式。”
贾瑜沉吟片刻,接过凤仪女官奉上来的细毛笔,蘸了蘸浓墨,落笔生花,庆阳公主认真整理好裙装,鸟鸟婷婷的走到他身边,他写一句,她便跟着念一句,算是借机完成了为他红袖添香的毕生祈愿。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怕,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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