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仿佛是双方信号一般，老李弓着腰，转身飞速的逃离，老烟鬼则是靠在小巷凸出的石壁后面，开枪掩护。

至于日本士兵，反应也极为迅速，听到枪响，立刻趴在地上寻找掩体，不过有一个倒霉蛋被射中了胳膊，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日军的反击很快，找到掩体后就开始火力压制，子弹尖利的呼啸声，穿过老烟鬼的耳膜，炸开了老烟鬼后面的石砖，溅落起一片尘土。

老烟鬼额头留下冷汗，在极度的恐惧中，双腿不停的颤抖，双手开始疯狂的射击！

只觉得刹那间，时间都静止了，脑海里失去了理性，只有着癫狂，只有着抹除一切的快感！

一枪，射中了正准备开枪的日本士兵，血液飞溅，鲜血浸满了整个身躯，枪掉在了地上，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真当痛快！”

双方互相射击，溅起一朵朵血花，空气中也逐渐弥漫起鲜血的味道。

但过了一会，日军的嘶吼声消失了，就连刚才的枪声也消失不见，让此时此刻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

老烟鬼颓废的贴着墙坐下，身上已经中了好几枪，不过幸运的是没有击中要害。

听着小巷里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他知道，增援来的日本士兵已经赶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他不后悔，在开枪杀日本鬼子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找到了人生意义。

“真是痛快！哈哈，来世定当痛杀犯我华夏者，虽九死未悔！日本鬼子，你爷爷来了！”

老烟鬼装上最后一个弹夹，枪膛上的硝烟味伴随着鲜血的味道，刺激着自己的鼻腔，嘴上不停的咒骂日本鬼子。

腾地站起来身来，压上子弹，深吸一口气，向着逐渐靠近的日本士兵展开射击！

只不过刚开了几枪，射中了前方的几个日本鬼子，自己的身体就仿佛受到了千刀万剐，躯干似乎都已经支离破碎，鲜血飞溅在墙上。

看来自己中枪了。

手枪掉在了地上，手指像是要抓住什么，奋力的攥成拳头，但渐渐的，手臂无力的垂下，身躯重重的倒在地上，留恋的看向世间最后一眼。

今的月亮可真圆，想家了。

随后老烟鬼的意识陷入无尽的黑夜。

而那小巷周围住的几户人家里，从一开始就藏在窗户后面，默默的关注着。

看到那人和日本人开枪厮杀好一会，最后寡不敌众，被日本人无情的杀害，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些人麻木的心灵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尤其是那人最后的豪言壮志，众人心里面都无比难受。

当日军带走那人的尸体离开后，小巷里的一户人家里。

“爹爹，被日本人杀的那人是谁啊？”

男子看着眼前害怕的浑身颤抖的孩子，不知如何开口。

许久，咬着牙，悲愤的说道：

“那个人，是英雄，总有一天，爹也会成为英雄！”

“妞妞不想爹爹成为英雄，妞妞不想爹爹去死，呜呜～”

男子看着扑在怀中流泪的女儿，心里面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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