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房间里只开了小台灯，但窗帘是拉开的，月光照进房间，光线还算不错。

荒木晴彦坐在床上，他能清晰地看到藤之宫宁宁的表情。

少女明亮的眼睛里毫无迷茫。

荒木晴彦语速缓慢，步步深入：

“什么事情？”

藤之宫宁宁即答：

“插花。”

果然是这个……真不知道这玩意好在哪里了。

荒木晴彦点点头，再问：

“你估计还需要多久？”

藤之宫宁宁摇摇头：

“不知道。”

荒木晴彦有些生气了。

但他也不能把自己的火气撒在面前的女孩身上，他深呼吸一下，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再问：

“是藤之宫绫子强迫你做的吗？”

藤之宫宁宁看着荒木晴彦的眼睛，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平淡：

“最开始是。”

不是被关出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

思考着，荒木晴彦又问道：

“宁宁小姐，不是说精神体，你的本体，多久没离开过那个房间了？”

藤之宫绫子很快回答：

“一直没离开过。”

轻飘飘的话语带着让荒木晴彦都感觉沉重的事实。

难不成是从她有记忆就一直待在那里……

荒木晴彦摇摇头，故作轻松：

“我也和你说了我的能力，后续有机会，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看看。”

藤之宫宁宁点了点头。

思考了一下，荒木晴彦小声问道：

“不让你出门，一直都是藤之宫绫子在照顾你吗？”

“有见过其他人吗？”

下午荒木晴彦去了趟藤之宫宁宁的房间。

如果荒木的感觉没错的话，宁宁的房间一直处于被藤之宫绫子从外边锁上的状态。

她的房间里有窗帘，应该是有窗户的。

藤之宫绫子总不会丧心病狂到把窗户封住吧。

和服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

“小时候见过几个老师，不过她们很久没来过了。”

国外有些有钱人不信任公共教育，喜欢自己请私人教师，美其名曰贵族化教育……

但既然你都请老师了，为什么藤之宫宁宁还会不识字呢……

荒木晴彦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

“都教了你什么？”

藤之宫宁宁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思索了一阵，回答：

“几何、算数、素描、花。”

荒木晴彦等着藤之宫宁宁继续往下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从她哪儿听到其他学科的名称。

“没了？”

“嗯。”

和服少女闭上小巧唇瓣。

这藤之宫绫子，只给宁宁传授花道需要的基础知识，一点人文素养都不要的吗……

荒木晴彦皱起眉头，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孩子。

她的能力暂且不算，继续和藤之宫宁宁聊下去，也找不到其他更有意义的信息了。

在这件事情上，藤之宫宁宁是受害者。

她被迫接受了这一切。

她现在所说的东西，都是之后荒木晴彦拿去质问藤之宫绫子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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