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兄”又是什么鬼?还“久仰久仰”?
再说这长安令他现在也是当得憋屈至极,不但处处被万年县压一头,还三天两头被京兆尹差来差去,被金吾卫差来差去。
就譬如这两天,因为皇帝先行从东都洛阳秘密回京了,便被金吾卫指使重点排查日常治安,连李白那种市井游侠儿都得照看到,可见何其繁琐。
正心烦着呢,所以他也没耐心跟那口带吴音的白身多啰嗦,只是闭起眼睛来想养养精神。
结果众人就听到了“哐当”一声。
然后,一股从未闻过的浓烈酒香,便在整个街上弥漫开来。
老杜忍不住吸吸鼻子,愕然瞧过去。
正好对上南寿那双欲哭无泪的眸子:
“这一坛子里头至少三斗酒!三斗酒!...这可是宫廷玉液酒!你知道多少钱一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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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太极宫。
晌午刚过,暑气将起未起,正是让人恹恹欲睡的时分。
皇帝原本也想小憩一下,可眼睛一闭上,就自动浮现出张九龄那份折子里的内容来。
怎么还能有睡意?
反复琢磨了会儿,皇帝终于开口:“第五琦~”
“臣在~”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几乎是立即在阶下答道。
“便予朕这般回复他吧~”
“是~”第五琦熟练的往短案前一坐,开始磨墨。
皇帝又想了想,徐声道:“不坏之法,真常之性,实在此经,众为难说。且用稽合同异,疏决源流。朕位在国王,远有传法,竟依群请,以道元元。与夫《道经》、《孝经》,三教无阙,岂兹秘藏能有探详...所贺,知~”
第五琦运笔如飞,无一丝停顿。
几乎是在皇帝尾音落下的同时,他也书写完毕。
皇帝想问问他写完有何感想,但再一想,觉得这内容也许高力士的意见更合适些。
结果目光转动才发现,原本一直候在自己身侧的高力士,这会儿正在殿门口跟个小内侍嘀嘀咕咕,不晓得说些什么。
皇帝长眉轻挑,见他们嘀咕完,便开口招呼:
“将军!高将军!”
“老奴在!”高力士连忙转身快跑过来,身形极快,却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皇帝眯着眼笑:“...有急事?”
高力士赶紧躬身:“私事,是老奴家里的私事。”
“咦?”相伴这么多年,皇帝并不觉得高力士是会轻易将私事拿到自己眼前来说的性子...莫非是故意作给我看?
高力士服侍他这么些年,自然对自家主人的性格在熟知不过,再不卖关子,直接说破:
“圣人可还记得,老奴去年在姑苏时,收过个徒儿?”
“唔...”皇帝很快恍然:“你说的是跟在南家小郎身边的那个丫头?”
“正是~那南家五郎啊...嘿嘿,当时老奴看着真真儿有个能惹事的性子,也是担心他以后会有什么闪失...正好跟在他身边的丫头却有一等一的好根骨,于是便胡乱教了两天...”
“哈哈,是那丫头的福分,更是南家小郎的福气...高将军你有心了...唔...刚才的事莫非与南家有关?”
“圣人慧眼如炬~那南五啊...带着丫头来长安了,今天一早还在安化门那边跟长安令起了点误会...最后那丫头亮出了我给她留的鱼袋信物。”
“咦?他们来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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