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说完,又是对着石庆鞠了一躬。
石庆也是忙回了礼数,随后在卫青面前夸赞起太子刘据:
“太子好学,不过十七年纪,便对《公羊》一说已是有了自己的见解。”
“而我石庆能有幸将《公羊》之说教授于太子,亦是三生有幸之事,大司马也就不必如此。”
听到这话的刘据,竟是直接跪拜在了石庆的跟前。
这吓得石庆赶忙下跪,却是被卫青一把扶住。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太傅要是跪了,这对太子来说,可就承受不住。”
刘据应着舅舅卫青的话,当即向着石庆磕了三个响头,且是说道:“老师之教诲,据儿必定亲身躬行,不辜负老师和父皇的一片拳拳之心。”
说完,刘据又是对着石庆行了磕头之礼。
这般大礼,让石庆不免是老泪纵横,内心甚是欣慰的他却是当即摘下了头上的太傅官帽,在卫青的搀扶下,徐徐跪了下来。
石庆的这番举动,让刘据惊得目瞪口呆,不禁问道:
“老师,这是何意?”
石庆轻轻将太傅官帽放在地上,再是对刘据说道:
“老师已无再多之学可教授太子,也请太子念在老朽年事已高,允许老朽荣归故里。”
刘据见着老师石庆这是要辞官回家,眼泪当即如决堤之洪水夺眶而出,但刘据清楚石庆这是去意已决,自己无法挽留,便是对石庆说道:
“学生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请老师随时过来纠正指导。”
说着,刘据便是向着石庆行了五体投地之礼,谢过石庆的教学之恩。
一旁的卫青见着这即将分离的情深师生,不由也是强忍着眼中泪花仰天一叹,随后附身将石庆搀扶起来,在刘据的目送下,将石庆送出了博望苑。
而刘据这一跪,直到卫青折回,也未曾起身。
卫青见刘据这般宅心仁厚,心中反倒是五味陈杂,悲喜交加。
若是刘据身在寻常百姓家,这般性格,必定能受朝廷重用,为大汉王朝立下汗马功劳。
可在帝王家,这样的性格,又怎么敌得过那些阴险小人?
但卫青知晓现在不是让关心刘据性格问题的时候,知晓刘据此刻断然不会起身的他直接盘腿坐在了刘据的身旁,对刘据说道:
“太子,现在可否听臣说一下那假冠军侯之事。”
被卫青这么一点,刘据才是想起舅舅为了此事已是等候自己半天,赶忙是抬起水袖擦了眼角泪痕,扭头看向卫青,问道:
“舅舅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
卫青其实对如何利用许天扬对付被此封诸侯的齐王,燕王,广陵王已经有了主意,可一看到刘据那双清澈无邪的双眼,他那些已经冒到嘴边的手段却是说不出口。
最后,卫青只能作罢,对着刘据微微一笑,说道:
“这事儿如果据儿相信舅舅的话,不如就交给舅舅处理好了,据儿好生学习治国之术,待登基之后,护大汉千秋万代。”
说完,卫青便是跪在刘据跟前行了磕头之礼,后起身离开了博望苑。
卫青知道,那些腌臜的事情,还是得自己去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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