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忠全的脸色有些变了。
这次冀州侯苏护下令开科,实则就是给孔宣专门开的,想招他为官。
可人家不上套,这如何是好?
孔宣正色道:
“我也正要问你,上个月才跟你说了科举的事情,怎么冀州侯这么快就开科了?”
“这个……”
忠全干笑了一声,浓眉大眼灵机一动,解释道:
“其实我家和冀州侯有点关系,有了这么好的点子,当然要赶紧上报,于公,有利于冀州百姓,于私,你不是一直想入仕吗,现在机会来了,你为什么不参加啊?”
“天语本就是我所著,现在拿出来考冀州学子,我这个原作者却与他们争名,岂不是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孔宣心道,我确实想当官,但这种摆明了徇私舞弊,专门开绿灯的法子,我却不屑于做。
拿我写的东西,来考我自己,你搁这糊弄鬼呢?
“再者……”
孔宣盯着忠全看了半晌,直把这孩子看得心里发毛,才笑道:
“再者,你的名字应该不叫忠全,而是冀州侯苏护的长子——苏全忠!”
“我……”
苏大少嘴巴张了张,无言以对。
半晌才有些懊恼地说:
“本来我准备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但既然你猜穿了,那我也就不瞒了。”
苏全忠起身,背对某人,酝酿了一下氛围,然后才潇洒的一甩衣袍,豁然转身道:
“不错,我就是苏全忠。”
“……”
孔宣哑然失笑,暗道这家伙真是个逗比,压了压手说:
“我知道你是豪门望族,快坐吧,别转身太猛扭了腰。”
苏大少依言坐下,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起来:
“老孔,你是天下少有的大智者,最近你不出门,都不知道这冀州百姓有多崇拜你,我父亲早就想把你招入麾下,却又怕你不肯接受,毕竟你才华太高,只怕冀州容不下你,这才想出开科的法子……要不咱们就免了这些过程吧,司徒、司空、司马这些要职,你随便挑,只要你愿意入仕,怎么样都行。”
“全忠,不是我不想入仕,而是要入仕就得名正言顺,不然难服众人心,也难服我自己。”
孔宣叹息道:
“想让我效忠你父亲,那他就得拿出慑服我的本事,让我心服口服才行,否则臣强主弱,对你家反而是祸事……不是我孔宣自吹,凭我的本事,一旦身居高位,只怕会把你父亲架空,到时候难受得是你们一家人,就连我们俩也得反目成仇。”
“这……”
苏全忠呆了呆。
他心思比较单纯,不,是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单纯,不受教育,思想浅薄,做事自然不会考虑太多,完全没想过镇不住孔某人的后果。
这也就是孔宣做事光明磊落,好不容易有个真心的朋友,不想坏了友情,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不然他若是包藏祸心,这冀州迟早得姓孔。
眼见苏全忠失魂落魄,孔宣开口劝道:
“你还是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吧,如果他觉得有把握拿捏我,那我便入仕为官,帮他治理好这冀州,不过治理完之后,这冀州谁做主,那就有待商榷了。”
“那你就不能学会忠君吗?”
苏全忠急得挠头,语无伦次说道:
“就像各路诸侯对纣王一样,虽然他才新登大宝,但大家对他都很爱戴,你总和我讲,忠是一种良好的品德,你也是冀州子民,难道不该忠于我家吗?”
“我为什么忠于你家?”
孔宣笑了:“我是吃你家米长大的,还是你父亲做了有恩于我的事情?”
“你脚下的土地,是我家的。”
苏全忠有些恼了。
在他的观念里,整个冀州都是苏家的土地,所有封国内的子民,都应该天然拥戴苏家,把冀州侯的命令当圣旨。
这便是封建时代统治者的普遍思想。
把治下的子民当奴隶看,奴隶就应该对主人忠诚。
可孔宣却不吃这套。
他知道苏全忠心直口快,没什么心眼,但并不代表你恼羞成怒,我就得让着你。
某人面色冷淡地说道:
“既然这冀州是你家的,那你是准备让我削骨还主,还是削肉还苏?”
顿了顿,孔宣冷哼一声:
“亦或者,你觉得我不知好歹,准备以武力逼迫,让我明白什么叫生杀予夺,你苏家碾死我就像一只蚂蚁?”
“既然你知道我苏家厉害,为什么还不识趣?”
苏全忠面红耳赤,大声喊道:
“难道非要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你才甘心?”
“那你可以试试我这三年寻仙访道的成果,打仙人我不是对手,但对付普通人,我孔宣自认举世难有敌手,就算你苏家派出大军来镇压我,把我拿下,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骨。”
孔宣冷笑道:
“得不到,便毁灭,到也符合常理,只可惜我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杀了我,只怕会让你苏家臭名远扬,而且随着天语的流传越广泛,你苏家还会遭到天下万民的唾骂,得不偿失。”
“你……”
苏全忠一下子没脾气了。
最近在民间,已经有百姓把面前这位称呼为“孔圣”,比肩上古圣贤。
这才三年而已。
若是再过二十年,面前这位,只怕会变成活脱脱的当世圣人。
残害这种人物……苏家不敢。
既然以礼相待不行,武力逼迫也不成,那怎么办?
苏全忠脱口而出道:
“老孔,你要老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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