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城不似杭州那般繁华,面积也只有杭州城的一半。但是商业看起来也并不落后,大小商铺林立,手工业的小作坊也是随处可见,大多都是临街而建,前店后作,亦工亦商。
这种景象,楼舒婉自是不陌生,她一边推着轮椅上的楼书恒,一边扭头向一旁的西瓜介绍道
“武朝并非只有汴梁、杭州这样的重镇才街市兴旺,像洪州这样的城镇,也同样不差,这条街,南北而走,大概有三里之长,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他们的南市,多是一些布纺、针织、胭脂水粉和粮米店,到了北市那边,就是一些勾栏瓦舍了,讲经、讲史、荤话小说,还有一些角抵戏一类的稀奇玩意,当然官姬私娼所在的青楼,也在那一边……”
说到青楼,楼书恒突然就来了兴致,自成年之后,杭州城内的大小名楼,他早就玩的通透,要讲起来,更是如数家珍一般。
“洪州还是差了点,他们最大的青楼名为狮子楼,放在杭州,也就是个三流雅室,不过,在方腊……”
楼书恒叫出方腊名字后,才想起西瓜就在一旁,赶紧改口道
“在圣公入主杭州的前不久,听说汴梁最负盛名的官姬李师师,奉调来洪州参加一场中秋祭,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离开。”
武朝官姬,与私娼不同,她们都是官府登记在册的名优歌舞姬,参加朝廷的宴会活动、祭祀活动那都是常态,有时候有些地方办一些大型活动,当地的官姬不够用,也从他地外借外调,甚至是临时征用私娼,也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虽然楼书恒言语之间满是欣喜之情,但是刘西瓜显然对这些风流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她指了指路旁的一个衣衫担保的乞丐说道
“还是有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楼姐姐可能没去过山野乡村,自从武朝皇帝周喆开始搞花石纲,山野乡村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了,反正去苗疆一路还长,你们总是能看到的。”
三个人一路说话间,便走进了一条深巷之中,巷子很长,但是人家却不多,能看到府门的,也就三五户人家。显然这条巷子,算的上是洪州城里的富人区了。
“向里面走,第二家便是了。”
楼书恒抬手指了指说道。
“楼姐姐,你觉得咱们能要到粮吗?”
刘西瓜此时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霸刀营的余粮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持个六七天时间了。
楼舒婉似乎也没有把握,只能摇了摇头说道。
“尽量吧!”
“要是他赖债的话,我就劈了他!”
在刘西瓜朴素的价值观里,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真不肯还,劈人这件事,西瓜是绝对能做的出来的。
“刘庄主,您可省点心吧,这洪州府知府,与吕世清乃是故交,据说还没当知府之前,便常受吕士清的接济,咱要是劈了吕世清,洪州城怕是出不去了!若是再知道您是霸刀营的主事,那这位知府大人可就飞黄腾达了!”
楼书恒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虽然刘西瓜觉得不爽,但是也没什么好争辩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劈了他,我带着楼姐姐是肯定走的了的,至于你嘛,就有些累赘了!”
楼书恒倒是也不生气,调侃的笑了笑。
“我说刘庄主,咱是来要粮的,不是来劈人的,你就算劈了他,粮草要不到,那不也是白搭吗?你听我的,你就装个侍女,别说话,让我来就好!”
敲开了吕世清府上的大门后,管家仔仔细细的把楼舒恒打量了半天,才想起来,去年的时候,确实跟杭州府的一个大户做了一笔私盐的生意。也便把三人迎进了前厅,备下茶点后才无奈的说道
“楼公子啊,可不巧了!我们家吕爷刚刚出门办事去了,我这就替您去找找。您就在这先吃吃茶,稍等片刻。”
管家说完便行礼退了出去。
等了多时也不见归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楼书恒便给楼舒婉和刘西瓜讲起这位吕世清的趣事来。
“吕世清此人吧,生得那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经商之才也是万里挑一,以前呢,在这城里开了一家生药铺子,也就是个养家糊口的生意,但是没想到在他手里就赚的盆满钵满,而且此人辩言之能也极为了得,听说后来帮人专司刑狱之事,结识了不少官员,甚至与汴梁蔡京蔡太师都有些关系。所以,这帐,怕是不太好要的……刘庄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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