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明中了举人,今日倒是打扮过一番的,却是有几分翩翩书生的样。
陆生倒是一袭烫金黑衣,长发随意拢起,也没带什么玉佩装饰,俨然一个疏狂的逍遥客。
这陈泽言语不善,这话已经很不给面子了。
摆明了就说你姓陆的徒有虚名,根本没有读书人的君子之风。
说着,陈云泽来到陆生身旁。
从贾宜手上取过一杯酒,皮笑肉不笑道:“常听杨小侯爷提起你,今日可见到活人了。来,陆老弟,我跟你喝一个。”
翠微楼这一楼的客人听到了这边的响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本以为陆生得了陈云泽的赏识,即便不是感激涕零,只怕也要言辞恭敬,连喝几大杯。
谁知陆生根本像是没见着人一般,独自举起酒杯跟宋河、吴远一碰。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既然这陈云泽明里暗里嘲讽,也就没必要给他面子。
“来,喝酒。”放下酒杯,陆生道,“这翠微楼得清扫一下了,怎么感觉不太干净啊。”
宋河吴远都是认识陈云泽的,他们听出了陆生话里的讽刺意味,但谁都不敢接茬。
吴远在桌下轻轻踢了陆生一下,暗示他莫要逞强,还是要给小侯爷一个薄面。
毕竟在玉京城的地盘,有几家不能惹的。
陆生只是微微点头,算是领了他这个情。
不过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夹起一粒花生米,细细嚼着。
陆生不接他的茬,陈云泽脸色尴尬,举着酒杯的手,就这么停在空中,足足好一会儿。
见此情形,相隔不远的宾客们,纷纷议论开了。
“好家伙?在玉京城竟有人敢不给小侯爷面子?”
“这位陆公子只怕是要倒大霉了。”
“听说他只是个绣衣使,竟也敢如此摆谱吗?”
“陆公子好像诗才颇佳,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玉京花’,就是出自他手。”
“想起来了,好像还有那首劝学,可惜了,的确是难得的诗才啊,日后怕是在玉京城见不到这个人了。”
“快看,小侯爷要动手了。”
就见陈云泽面色一冷,重重哼了一声,将酒杯扔在了地上。
见状,一旁的贾宜率先走上前来,指着陆生,暴喝一声,“什么东西,竟敢不给我家小侯爷面子?”
陆生将筷子往桌上一磕,淡淡笑道:“果然,我就说这翠微楼是该打扫打扫了,人吃喝取乐之所,怎么将狗都放进来了?”
“就是,”只听宋河与吴远应声道,“这嘤嘤狂吠,真是扰人雅兴啊。”
他们方才默不作声便有些心虚,见到陆生竟如此强硬,便笃定他一定有什么底牌。
于是,二人出口便不留情面。
惹不起陈云泽,可这贾宜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冲上前来,该死。
见到宋河与吴远的举动,倒是令陆生有些刮目相看。
本以为他们沉默是迫不得已,不敢与这种纨绔争锋相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自然也不会怪罪,但宋河与吴远却站出来说话,让他心头一暖。
“两个狗腿子,说什么呢?”说着贾宜就冲上前来,想跟宋河吴远理论。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