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福庭城门口,一队黑甲骑士隔着城墙叫门。
城头上的守军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定国公都不认识,还不快开城门。”
“原来是定国公驾到,快开城门。”
城门开启,一众黑甲骑士鱼贯而入,为首一位少年将军满脸不忿的道:“舅舅率领部众挨饿受冻,拼命救灾,生怕耽搁救治灾民,那太子竟然让舅舅连夜赶回来,却不知这一趟咱们能救出多少灾民。”
蒋梅荪瞪了宋墨一眼:“休要胡说,太子代陛下巡视,如陛下亲临,待会儿见到太子客气点。”
“哦。”
一行人来到衙门外,立即引起了秦王府护卫的警觉。
“来者何人!”
“定国公蒋梅荪特来拜见太子、秦王殿下。”
“可有印信凭证?”
“有大将军印为凭。”
在查验过印信后,马全并没有直接让蒋梅荪进去,而是表示要先通报。
这引起了宋墨及一众定国公亲卫的不满。
“哼,舅舅一心为国为民,肃清倭寇海匪,功绩彪炳,太子与那秦王寸功未立,却还要在这里摆谱……”
蒋梅荪闻言却只是抬了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
不多时,报信的护卫在马全耳边一阵低语,马全点点头,随后朗声道。
“太子有令,请庆国公入府衙一叙。”
宋梅跟一众亲卫正要跟进去,却被马全拦住。
“太子只请定国公一人入内,其余人等在此候着便是。”
宋墨一听就炸了:“放肆,你可知我是谁?”
“英国公世子,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别让小的为难。”马全表面嬉皮笑脸,手却按在了刀柄上。
“你!”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蒋梅荪喝道:“宋墨听令。”
“末将在。”
“带着他们在此候着,不得惹事。”
“末将领命!”宋墨不甘的退了回去。
就在蒋梅荪准备进去时,又被马全拦了下来。
“定国公,这福庭海匪之缓已除,衙门里有太子亲卫与秦王亲卫在,安全得很,还请定国公卸甲解刀。”
宋墨闻言暴露:“放肆……”
一众定国公亲卫也都纷纷将手按在刀柄上。
“都给我闭嘴。”蒋梅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头盔解下。
马全陪着笑脸道:“卸甲只是太子体恤国公连年征战辛苦,定国公切勿多心。”
几名亲卫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蒋梅荪身上甲胄除了个干净,这才礼貌的请他进去。
与此同时,前厅,太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九弟,此举怕是有所不妥,要不还是孤前去迎一迎?”
秦浩给太子倒上一杯酒:“有何不妥?太子殿下代天子巡视灾区,蒋梅荪竟敢私自提前开仓放粮,便是没有将太子放在眼里。”
“这定国军自以为靖海有成,便个个不把朝廷命令放在眼里,只知听定国公军令行事,若是再不杀一杀他们的威风,将来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太子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正说话间,一个亲卫快步前来禀报。
“太子、秦王殿下,定国公蒋梅荪求见。”
“有请。”太子定了定神。
在见到蒋梅荪穿着一件单衣的模样时,太子明显有些诧异,连忙招呼:“定国公一路辛苦,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谢太子殿下赐酒。”
蒋梅荪毫不迟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到这里,秦浩可以基本确定,他并没有要造反的意图。
“本王记得,朝廷应该是在半个月之前就给福庭县令下达过命令,让其清理粮仓,统计受灾民众,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私自开仓放粮?”
蒋梅荪脸色一变,不卑不亢的道:“回禀秦王殿下,定国军中有不少福庭本地子弟,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乡亲们受灾,却无动于衷,下官害怕引起哗变……”
“定国公,本王在问你,是何人下令开仓放粮!”
不等蒋梅荪把话说完,秦浩当即喝问。
“是下官。”
“蒋梅荪,你好大的胆子,未得圣旨便私自开仓放粮,邀买人心,你是要造反吗?”
造反这两个字一出,不仅蒋梅荪大吃一惊,就连太子也慌了神。
秦浩从太子的反应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他应该是想要把蒋梅荪收为己用的,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
“下官冤枉。”
“是不是冤枉,自然有朝廷派专人来调查,定国公这几日便住在府衙,安心歇息,等待陛下圣裁吧。”
秦浩语气冷淡的道,不管最后庆王动不动手,蒋梅荪都是必死无疑,他触犯的禁忌太多了,即便是朱建深不想杀他,也不得不杀,否则难保没有其他人效仿。
皇权至上这句话可不止是说着玩玩的,这就是皇帝的底线,一旦触及,哪怕是亲生儿子下手也毫不手软,何况只是一个所谓的发小。
蒋梅荪被带走后,太子对秦浩道:“九弟,定国公于国有功,朝廷还未封赏,如此软禁,若是引起定国军哗变,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要赏,有过自然要罚,至于定国公如何处置,自然由父皇与内阁商议之后定夺,太子殿下无需多虑。”
太子一想也是,反正定罪的不是他,就算要挨骂也轮不到他,只是可惜了蒋梅荪这么一员悍将。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宋墨一行昨晚就在衙门外休息,却一直没见到蒋梅荪出来,一开始还以为是被太子留宿,可到了第二天中午依旧没见人出来,顿时急了,质问门口的亲卫。
结果这些亲卫压根就不理他,气得宋墨差点拔刀,最后还是被身边的严朝卿给拉住。
“少帅切莫冲动,里面的可是太子,冲撞太子行辕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宋墨不忿道:“可舅舅已经进去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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