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姜海山父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陈放明知故问。
姜海山一脸困惑道:“你说的那些事儿,什么棺材了,什么一阴一阳了,都是真的?”
别说姜海山,姜小石都被搞糊涂了,完全弄不清陈放的用意。
因为算算陈放父母去世的时间,跟陈放说的什么三年暴毙一位,大致对得上。
刚才的一整套说辞,要不是夜明珠确确实实是自己放回去的,姜小石都信以为真了,因为他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破绽。
然而要是假的,陈放说的这一大堆有理有据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姜小石本以为,陈放是要让村长两兄弟活在恐惧中,后续有什么手段也是为了让恐惧延续下去,可现在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这事儿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陈放在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张二指宽的纸条递给姜海山,“叔,你吃完饭去找六叔打牌,到了晚上十点整,用他们家电话打个幺幺灵,词儿就照着这上面念,报案时最好不要让外人听见。”
怕姜海山玩得兴起,错过了时间,陈放又冲姜小石道:“石头,你也跟着去,你的任务不是去看打牌,而是时刻留意六叔家挂钟,可别耽误了打电话。”
“好。”姜小石满口答应道。
“这……”姜海山展开纸条一看,虽一脸骇然,但更糊涂了。
凑过去看了看,姜小石皱起了眉。他本以为陈放只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现在一看似乎没那么简单。
“别问,明天再说。你们一定……”
正这时,石头他娘从厨房出来,陈放没再继续说下去。
多一个人一张嘴,就多一分泄露出去的危险。哪怕除掉了尤氏兄弟,这事儿也不能走漏风声。
姜海山父子明白了陈放的用意,不打算跟石头他娘说这事儿。
“吃饭了。”
石头他娘走向水井,说着每天都要喊三遍的话。
到了晚上九点,尤廷安找了辆面包车来接陈放。
陈放也没问为什么这么早,就走向车。要是尤廷安不来接他,他自己也会过去催。因为按通知的时间,泄洪本该是昨天晚上十点。
拉开车门,见车上三双眼睛盯着自己,脚下还有铁锹和十字镐,陈放心头一跳,找了个座位坐下。
这阵势,要不是知道去挖棺材,还以为要埋人。
几个人跟陈放一样都穿着胶鞋,看来考虑得还挺周全。
“小放啊,我们兄弟之前有对不住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坐到副驾驶上,尤廷安扭头冲陈放笑呵呵道:“希望咱们能冰释前嫌,就此成为朋友,不打不相识嘛。”
“没事儿,我真的要谢谢你们帮我摆脱诅咒。而且都是一个村儿的,有点儿小摩擦很正常。”
陈放淡然一笑,“这个时候,乡里乡亲的,帮忙是应该的。”
“那就多谢了……”
说话间,尤永安开着面包车,出村子驶向克伦河。
东北天黑得早,这会儿已经是月朗星稀。
月黑风高杀人夜,风不小,就是这月亮格外地亮。
没有路灯,面包车在一轮明月映照下,行驶在砂石路上。
路旁,齐腰深的荻草随风摆动。
到了河边停好车,一行人手持铁锹和十字镐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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