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及笄(2 / 2)顾溱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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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大方,尽显气质。

莫寒小心翼翼的将玉簪插进淮安发髻之上,长吁一口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随感脚下生风,似有神人助力,步伐轻快,倍感轻松。

阳光下,玉簪愈显剔透,折射下,闪着青绿的光。

苏瑶满意的点点头,藏不住眼底的欣慰。

“吟——《德经》”

《德经》是数多年前一代禅师所著,经由皇室推行,成为天下行德之本,之规,之表。

说是天下之书,其实也就泛泛几十字,再经时间磨灭,这“天下之书”也跟不上世道变迁,在这乱世,人命如草芥,能尊守其章的人亦是越来越少,现如今也就仅被当做一项仪式和对及笄后的少年男女拥德心,做德事,行德义的寄托,走走表面功夫罢了。

莫淮安心中波动。

初次接触《德经》,她被里面的大义所感动,可现在,她只觉得好笑。

在恶人面前,德,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生活只教给她,对对自己好的人,掏心相待,对待恶人,不必手软。

吟《德经》后便是敬茶,敬茶过后,整个及笄礼便完成了。

若是世家大族,仪式还要繁琐许多,场面也更加的壮观,更别说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皇族了。

对于莫淮安来说,场面素来身外物,她只在乎其中的真情。

晚上,万物归于静默,房间内闪着微弱的光。

莫淮安坐在床头,将自己的月娘衣小心翼翼的收叠起来,紫色的锦缎上,银色丝线闪着似月的光。

淮安俯身在衣上轻轻一吻,心中被一股暖流所填满。

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衣服,比那九凤霓都美。

取出玉簪,淮安看的入了迷,这簪仿佛被施了法,只一眼就深深牵动着她的心。

淮安将玉簪放在枕头下面,灭了灯,入了梦。

*

冬末,距离莫淮安及笄后又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中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淮安在青石村最好的姐妹二妮儿出嫁了。

二妮儿本名王儇,在家中排名老二,又是个女娃,家里人就喊她二妮儿,叫着叫着就传遍了全村。

王儇长上淮安几岁,家里也一直给她张罗留意着媒事,总算是定了下来,就在前几日将她许配给了水合镇上的晋家二少爷。

晋家算得是镇上的大户人家,晋家名下更是有三家店铺和两户大院。

晋家共三儿一女,大少爷和四小姐是正房夫人所出,二少爷和三少爷便是由二房妾室徐姨娘所生。

听王儇讲,大少爷晋安青志在疆场,无心经营家业,前几年入伍去了;庶出的三少爷晋安书,起了个儒雅的名字,却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处处留情,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四小姐晋安云,性格泼辣,直爽,一点都不像深闺中养尊处优的小姐,也没有什么架子,平日里努力刻苦,志做朝廷第一名女官,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却整日不见人影,家里人软硬兼施也没有办法。

至于王儇的夫君二少爷晋安南,玉树临风,气质翩翩,满腹诗文,头脑精干,虽为庶出却颇受重视。

提及他时,王儇面带浅笑,情意浓浓,再经莫淮安的一番逗弄,王儇更是羞红了脸,娇嗔淮安让她住口。

王儇说她配不上晋安南,不管是家世还是学问。而自己长相既不出众,又不聪慧。也不知道晋安南他们家看上自己什么了。

淮安听了只是笑,哪有什么配得上不配的上的,她只知道她的二妮姐美貌端庄,气质若兰,会弹会舞,精通女红,那少年公子们都争着抢着要娶呢!倒是便宜了那什么晋家二少爷。

大婚当日,莫青一家携礼去了晋府,远远的便看见晋府大门口火红的灯笼和一地的红爆竹。

院子里到处都是红绸缎红喜字,喜饼和喜糖堆成了小山,前前后后坐满了人。

晋老爷穿着盛装,笑声不断,扬言要将婚宴开到第二天,要与大伙一同一醉方休。

莫淮安在王儇还没出门儿的时候过去瞧上了一眼,她觉得那天的二妮儿姐是她从认识到现在最漂亮的时候,眉眼弯弯,眼中似有星河万丈,精致的妆容和发髻,映着点点珠光,火红的嫁衣托显出窈窕的身段,端庄大气,又有少女的娇羞妩媚。

现在再看那晋安南,嗯,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不过要配她的二妮姐,还是差了点。

王儇被接走之际,淮安跑到王儇面前狠狠地抱住了她。

“二妮儿姐,你今天真好看!”

淮安斜着眼瞪着旁边的晋安南,故意提高音量,“要是你夫君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去找他算账!”

王儇失笑,晋安南伸出长臂搂住她。

“你放心,我晋安南一生都会对儇儿掏心掏肺,以心相待,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王儇依偎在晋安南怀里,一脸幸福,溱安也就放下了心。

二妮儿姐幸福就行!

晋家就是阔绰,在院子里摆了二十多桌,桌桌上面都有好多的肉,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好多点心,莫淮安转身就要过去,却发生了让她尝尽酸爽难以忘怀的事。

转身的那一刻,不知谁家的小孩儿将喜糖丢在了地上,淮安一脚踩上去,喜糖往后一滚,身体前倾,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抓,抓到了旁边张大爷的胡子,然后听见清脆的几声响,紧接着就是重重的一记闷雷。

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方向。

在那天,莫淮安光荣的在众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而张大爷悲惨的失去了留了好几年的长寿须。

整个院子里回荡着张大爷的哀嚎,红着眼跪在地上揪住莫淮安的袖子冲着她一遍遍的怒喊:“还我胡子!还我胡子!还我辛辛苦苦留的长寿胡!”

淮安则以一种难言的姿势趴在地上,啃了满嘴泥,手脚疼痛,动弹不得,脑子里充斥着来自张大爷灵魂深处的呐喊。

几秒后,围观的人群中开始爆笑,淮安瞄了一眼,发现自己最最亲爱的师父师娘和师兄笑的最他娘的开心,连扶都不带扶一把的。

真像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开的最盛最灿烂的菊花。

张大爷还在喋喋不休,而她只想哭。

心冷,心塞塞。

绝望——

她不知道那天她是咋回去的,她只知道她一摔成名,只知道张大爷跟自己结下了仇,只要见着面就要红着眼恶狠狠地瞪她直到瞪不着为止,只知道自己经历了一件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干过的这么丢人的事。

莫淮安表示:这酸爽,我喜欢(附上一张真挚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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