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更是心惊,拍了拍身边的软塌:“上来说话。”
佳和公主起身上坐,将萧宁教给她的娓娓道来:“原本女儿以为那就是个江湖神棍,但心想若母后真有头疾,那女儿岂不是错过了良医,白白让母后受苦。于是女儿便问他,母后若真受妖邪侵扰,那如何能解?”
皇后听得入神,连忙问道:“那高人怎么说?”
“那高人说,那侵扰母后的不是邪祟,而是一个小人做了太多恶事,积攒了冤孽。此人深得母后器重,所以这冤孽债就报应在了母后身上。”佳和公主眉头紧蹙,佯装惶恐。
“他给了女儿这瓶药,说给母后用了便能暂时缓解,但若要除去根本顽疾,还得将那给母后积了冤孽债的人除了,方可消灾。”
后宫不得干政,满朝文武就没有人能受皇后器重的,除了那个心术不正的国师。
皇后略微思忖就知道这人是谁,面色微沉。
“女儿已将药送到,就不打扰母后歇息了,佳和告退。”佳和公主见她那神情,心知她已心里有数。
本来母后心中就已对他有了七分嫌弃,如今她再这么火烧浇油一番,那神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回到常宁宫,佳和公主迫不及待就去找了萧宁。
“母后果然身患头疾,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身体抱恙都是能藏则藏。那头疾她们都以为只是偶尔发作,病情不重。
萧宁指了指面前的卦象:“算一卦自然就知道了。”
她当然不是靠算卦算出来的,是凭着方位跟科学知识。
皇后所住的景香宫地处在北,湿气繁重,她还喜欢养鱼修竹,更是湿上加湿。
女为坤体,身上的阳气本就不如男子。皇后在那阴冷潮湿的地方生活了十几二十年,还跟后妃们勾心斗角,处处忧思,这不头疼才怪。
“这些卦数真有这么准吗?”佳和公主心尖一动。
“当然不是。”萧宁可不能让自己变成下一个神棍,“所谓无事不占,只有遇到危难情急之时方能有灵。这被我算准,无非是老天有眼,也见不得公主的姻缘被拆散。”
佳和公主双颊绯红,低头抿唇浅笑。
这一日的事件被萧宁算准,她的心结也略微松开了些。
萧宁见她这少女羞涩的模样,不禁心中也是荡起一抹温暖。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撮合,这做媒人成其好事的滋味果然不错。
“天色不早了,公主且回去歇息吧。相信过不了三五日,王爷就会找到整治那神棍的法子。”萧宁宽慰说道。
佳和公主点了点头,总归母后已厌弃了那神棍,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萧宁离开京都。
这些日子以来,今夜才是佳和公主真正得以安眠的一夜。
台风走了,乌云散去,天色越发明朗。
鸟雀欢悦鸣叫枝头,绿草晶莹带露,一切都是那么生机盎然。
宋宅内,司蕤言望着漂浮着白云的湛蓝天空,目色却很凝重。
“殿下,您吩咐属下查的那个国师已然查清了。”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嗓音深沉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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