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招刺客就被拿下了,侍卫一把扯掉刺客蒙在脸上的黑布,押到了他们面前。
“王爷,长公主,刺客已经拿下。”
“公主殿下,没事了。”祁晏休安抚了下怀中的人,语气上是难得的温和,几个侍卫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有各种疑惑却不敢问。
晏华予转头,看了刺客一眼,随即愣住,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个刺客……她认识。
他是陈蒙,在容帝元年被调到她身边做了侍卫,后来因为护佑不力,被她下令砍了。
可现在,先是茯苓,再是陈蒙,难道……
死的人都活过来了?
晏华予愣愣地看向祁晏休,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他的下颚,带着自然的完美曲线。
她记忆中的祁晏休二十余岁,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在战场磨练多年,一身戾气浓重,哪怕皮相好,但还是教人看一眼都会被吓到,在床上时,更是会格外折腾人。
而眼前的他,似乎更年轻些,姿态端庄,矜贵优雅,透着冷漠疏离的气息,颇有几分禁欲感。且他手上执伞不执剑,身上戾气隐没于黑夜,与那个打进京都的杀神全然不像。
“把刺客带下去,禀告陛下,听候处置,另外,再去叫个太医来,长公主受伤了。”
晏华予还没想清楚,祁晏休却已经吩咐好了一切。她听到一句陛下,又想起刚刚他们是称呼祁晏休为王爷的,立马想到了什么。
“皇叔,你春秋几何?”
祁晏休:“……”
晏华予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双眸子宛若小鹿般,水雾蒙蒙的,叫人看一眼心都化了。
曾经不论她和祁晏休关系怎样,看守她的人从来不会少的,可方才她一路跑来,皇宫却不似刚被攻破城那般,到处都是重兵把守。
而且容帝死后又立了新帝,足以见,自她服毒之后一直到现在,过了很久。
但也不知,是多久。
祁晏休嘴角轻扯,竟是多了一丝笑意,接着微微俯下身,凑近了她的耳边。
“长公主殿下忘了,现今是景明五年,暮春三月。”他的嗓音如三月春风,听起来冷冷的,但仿佛又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
如那一年冬天,与她缠绵不休的人。
夜里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听清了祁晏休的话,晏华予感觉一阵遍体生寒。
景明五年,是她父亲执政时期。
而这一年,她十七岁。
霎时间,她感觉天旋地转,眼看着她就要摔倒在地,祁晏休却及时伸出手,将她扶住,晏华予就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她觉得这个世界,大抵是魔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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