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墉,你又趴在教室外面偷听?昨天晚上天赋者研讨会你偷听、今天公开课你也偷听,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你是清洁工你知道吗?要不是你走运,吴校长看你可怜让你到学校里打杂,你能吃得起饭吗?
“这里不是三流学校,是天赋者学院,搞清楚你的身份,打扰了天赋者,你觉得你担得起责任?再有一次,你马上给我滚蛋知道吗?”
大陆历1967年6月3日,新旗联邦,滨港城。
滨港天赋者学院楼道中,人来人往,指指点点。
陈墉低着头。
站在他对面破口大骂的,是院主任王正平。
陈墉从没有想到过,穿越前穿越后,都要被领导骂,但他没有办法,生活所迫,只能低着头保持沉默。
王主任却似乎没打算放过他,瞄了他一眼,看见陈墉手里抓着的一个笔记本,直接劈手抢了过来,翻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记的笔记,嗤笑一声:“还记得挺认真,你还真想当天赋者?
“你照照镜子吧。你这上面不也是记了,天赋者天赋者,有天赋才能觉醒超凡之力成为天赋者,十七八岁是觉醒天赋的最佳时间节点。
“过了二十岁,觉醒的可能性不足千分之一,过了二十一,不足万分之一,你今年多少岁?二十五了?
“哦,这一条你也记了,除了自我觉醒,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成为天赋者,就是服用‘天启魔药’,记得还挺全,嗯……最近有天启魔药的消息是:天赋者公开交易会上,有人表示愿意用一瓶天启魔药兑换任意未公开石碑上记载的内容。交易会、石碑这里你还圈上了,打了一个问号,呵,你想要笑死我吗?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两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交易会的门在哪边开吗?
“我看你连天启魔药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那东西全世界只有三十二支,首都里那些大人物都求而不得,你以为你能随便得到一支然后成为超凡者?”
啪地一声。
笔记本被甩回到陈墉的身上,又掉在地上。
周围围观的学院的学生传来隐隐的哄笑声。
王正平口水几乎要喷到他的脸上,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少做梦,记住了吗?”
陈墉捡起自己的笔记本,咬了咬牙,扭头就走。
他确实想成为天赋者。
这个世界,以天赋者为尊。天赋者个人、天赋者组织、天赋者世家,在这个世界里享有极高的地位,成为天赋者,他才能摆脱现在的局面,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陈墉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天了。
这个世界在大概三百年前就萌发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苗头,然而科技才萌芽便被神秘掐灭,未知的恐怖席卷了整个世界,一种名为场域的东西出现在世界各地,吞噬城市与大陆,将这世界的人类文明分割成孤岛般的一块一块。
无数名为邪祟的怪物从场域中探出爪牙,带来可怕的末日。
随后,拥有超凡之力的天赋者出现,人类才勉强站稳脚跟,重建城市与国家。三百年间,科技几乎停滞不前,天赋者却成为文明的中流砥柱、不断发展与壮大。然而直到今天,也没有人弄清楚场域的深处究竟有什么、甚至连天赋者超凡之力的根源都没能搞清楚。
滨港城,就是被场域分割出来的“末日孤岛”、人口流失严重的联邦边缘小城。
这世界的文明水平也是二十世纪末左右的状态,但因为工业落后,电子设备、重工业等等基本都还在萌芽状态。
场域里存在着名为“邪祟”的怪物。像是滨港这种边缘城市,随时可能会面对他们的袭击,因此稀少的天赋者就更显得重要与尊贵。
滨港总共有七十多万人口,一万多天赋者和一万多驻军,仍无法彻底杜绝邪祟的影响。
陈墉在这里生活了五天,总能听见晚上有失踪的人。
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正站在悬崖的边缘。
他想要更好的活下去,成为天赋者,是最好的办法。
可惜的是,陈墉穿越的这个倒霉蛋,似乎就是个落魄的穷鬼,连这份工作都是靠运气和别人施舍才得来的,压根没有什么觉醒超凡之力的天赋。
陈墉本还希望借助天赋者学院的清洁工的身份敲开天赋者世界的大门,结果……
被人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还得灰溜溜的走掉,陈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没有办法,他连这世界都不怎么了解,也不是天赋者,没有这份工作,他连房租都交不起。
忍。
陈墉深吸了好几口气,低下头。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真正让他心中发寒的其实是他几乎不可能成为天赋者的事实。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没有成功的可能。
二十五岁,自我觉醒天赋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一。
至于天启魔药,那是极为珍贵的超凡魔药,就和灵丹妙药差不多,是和场域与邪祟一起出现的来历未知诡异之物,据说,无论多大年龄、有无天赋,喝下天启魔药,都能成为天赋者,然而这种魔药无人能够复制,全世界只有三十二个,用后脑勺想,陈墉都知道这东西不是自己能搞到的。
而且,他确实不知道天赋者交易会的门在哪,也不明白什么是石碑,公开课上,那位据说是来自于首都辉煌城的高级教授才要讲到这里,趴在窗外偷听的他就被王正平发现拉走了。
不能成为天赋者,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他一辈子只能是底层。
傍晚,陈墉下了班,到街头买了条廉价的大块硬面包作为晚饭,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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