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乡人此刻有些心悸,先前打人是打的痛快,打完了才知道此事恐怕有些严重。
有些胆小的有些担心,便问道:“刘君,吾等应你所召将那些贼子打的是抱头鼠窜,若是县府追究下来怎么办?”
其实刘庆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李匡那边怎么样了,不由分说将程康杀了却是不能,但他知道此刻不能露怯,若显得畏惧了,他日便再无威信可言,应时冷静道:“县府追究?追究什么?那些贼子夜间来我西亭作乱,我等惩恶扬善,不去处罚他们,难道还来处罚我们吗?诸位只把心放进肚子里,你们夜间来助我刘庆已是莫大的恩情,庆断不会让诸位有何不测,若县中追究,你们只道是我刘庆所为,其他一切不知。”
乡人这才放下心来,如释重负一般,一个个排着队,谢过刘庆。
送走了乡人,刘庆回到屋里,正准备与鲁肃几人商量善后之法,却发现周泰不知何处去了,刘家冲了进来,气喘如牛俯身在刘庆耳边道:“刘君,我按你说的法子见到了李匡。他说这几天他寸步未离,在程康来西亭前,夜里经常有人不知挑着什么来来往往,他只见到这些人出入西侧厢房里,却未见到是何物。他还说只当自是死人,愿为刘君查清是究竟是何物。”
刘庆听完猛一拍大腿,咬牙切齿恨恨道:“此子坏我大事!”
两人第一次见刘庆如此失态,赶忙凑过来问道:“刘君,发生什么事了?”
刘庆深呼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刘家说道:“子居,你做的很好,这次不是你,我恐怕就居于险地了,多谢。”
刘家激动道:“小事罢了,刘君,若有什么找我刘家便是。”见鲁肃、刘庆他们似是谋划什么事情,自己与众人相识不久,便识趣先走了。
刘庆转头对众人说道:“这李匡不按我和他先前商量的行事,恐是要出大乱子,他以为程康此时不在家是大好时机,却忘了西亭夜间事发离此时已有几个时辰,乔家都得知了消息,何况那程琪,这可如何是好?”
陈武听了万分焦急,要说打架他两在行,可要说算计就算杀了他,他也想不出什么点子来。
刘庆焦急道:“鲁君,此间算你最有智谋,计将安出?”
鲁肃摸摸下巴问道:“刘君可否把此事说的再详细些?”
刘庆连忙道:“我与李匡先前商量好了,若是时机合适,我便寻人通知他,接着我捉了程康再去搅局,这时他浑水摸鱼去查清楚程府究竟在弄什么,可是如今我人还在西亭,他就等不及要进程府了,要知道那程琪岂是庸平之辈。若是其被捉住了,再加上昨夜西亭之事,那……”
刘庆话未说完,其中的意思二人却都懂了。鲁肃摸着下巴,低着头,在屋内转了又转,陈武是个急性子,这下急的这个莽汉坐立不安,吼道:“鲁君,你想出办法了没啊,急的我老陈是心里发慌啊,实在不行,寻几个人去把那李匡救出来便是。”
鲁肃摇摇头道:“李匡杀了人乃是要犯,你去救他,你欲何为?”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陈武无奈道。
鲁肃走到墙角边上,看到了正在睡觉的程康,喜不自禁,赶忙招手把两人聚过来,小声道:“李匡若被程琪所擒,一定不会伸张,因为一旦伸张便是说县府乃至郡府作假,这是他承受不起的。所以李匡只可能被他私人所藏。不如我们将这程康去跟程琪换李匡,乘其不备其余的还可按计划行事。”
“甚妙!鲁君当真与我们这些莽夫不同。”陈武眉开眼笑道。
刘庆点点头道:“好,就按鲁君说的行事。陈君随我去程府去一趟,鲁君帮我照看乡人,昨夜出了这么大事,有你坐镇我才放心。还有待会子让回来,叫他把程康带到老地方去。”
二人齐道:“诺。”
路上,刘庆问道:“子烈,为何刚未见到幼平?”
陈武随意道:“幼平啊,一大早县里就差人喊他有事去了,也不知去哪了。”
刘庆接着问道:“哦?子烈可看清是何人来喊他的?”
陈武想了想道:“好像是县尉家的人。这厮当真不讲义气,刘君正是紧要之时,他却去县尉那谋前程去了。他日见了,我定要好好骂他几句。”陈武有些羡慕周泰与刘庆认识的早,感情也深些,上次与他逐力自己还输了,心想还不是自己陪刘君去龙潭虎穴找那程琪谈判,这时在刘庆面前讥讽道。
刘庆听出了话中之意,笑道:“子烈,你与幼平都是我的心腹之人,好比一个左膀一个右臂,离了哪一个都发挥不出原有的力气。也许县尉找他有急事吧,切记,凡事不可随性而为亦不可随心而言,上古有一先贤曾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弄清事实再骂不迟。”
陈性格武豪迈直爽,听了有些脸红,瓮声瓮气道:“刘君教训的是,这先贤当真是大智者。不过若是幼平只为那什么劳什子亭长不顾兄弟情义,我还是要骂他,若是事出有因,我便向他道歉。”
说着,二人到了程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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