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再次出发,那两个外科医生刚才受了些惊吓,根本没注意到赵小漫的反常。
可是江白却注意到,班长开始跟老郑他们套话,问他们从哪里来,路上都经历了什么之类。
老郑显现出了他的老油条本质,回答得滴水不漏,说自己跟赵小漫等五个人之前就认识,是从临近的城市上了高速。
怎奈高速堵得水泄不通,最后只好步行前进。
江白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没有去拆穿老郑。
根据他地观察,可以肯定赵小漫也有超凡能力,不过赵小漫的能力,似乎是对未来有预判之类。
江白也知道,如果说了实话,他们从很远的地方逃到这里,一定会被班长怀疑,因为昨天晚上存活下来的人,几乎都是从最近的城市上高速的人。
这个时候说实话,等于是害了大家。
很快车队来到野战医院,一下车江白就闻到了一股类似于头发烧焦了的味道。
医院里的帐篷还有一些倒在地上,没来得及重新架起来,不少伤员只能躺在外面。
还有七八具尸体被整理了出来,这些尸体都有些掺不忍赌。
在野战医院的不远处,有四具已经烧成了焦炭,还在冒着白烟的大型昆虫尸体,那股头发烧焦的味道就是它们发出的。
一名军医看到江白等人下车后,便高声道:“这个手术室来个护士!谁是医生?那边还有个手术室?
“跑起来,还有几个病人等着做手术呢!”
江白被安排到了需要护士的手术室,一名头上缠着绷带的军医,正在给一个肚子上血肉模糊的病人做手术。
军医双眼一直没离开手术台:“谢天谢地,送算是来了帮手了,先给我擦汗,痒死了!哎,别挡着我的视线!
“血管钳!你,你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给我直血管钳干什么?这是腹部手术!弯血管钳!”
江白看到眼前血肉模糊的场面,脑子顿时就不够用了,课堂上学到的东西顿时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好不容易做好了一台手术,江白才总算是进入了状态。
很快他就发现,来这里做手术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战士很少。
在两台手术间歇的时候,江白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军医道:“我听说,前线的战士只要负伤一般都会很严重,根本送不下来。”
没工夫说别的,军医喝了口水,又开始一台新的手术。
直到天擦黑的时候,外面的爆炸声渐渐小了,也没有新的伤员再送来。
江白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地上,拿着一块压缩饼干发呆,他已经很累了,也很饿了,但一想到手术台上的情形,就是吃不下去。
课堂上讲的跟实践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赵小漫、老郑他们也忙完了,几个人凑在一起休息。
秦姐和赵小漫也在帮那两个医生做手术,老郑和小吴却连几种不同用途的手术刀都不认识,根本帮不上忙,于是他俩被安排去掩埋尸体。
这一下午他们过得都很沉痛,简单聊了一句,就都安静下来。
江白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让你们跟我一起来面对这些。”
老郑却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叫的动我?告诉你,老子是自己愿意来的!”
江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军医给江白递过来一瓶水:“得吃点东西,晚上可能还有的忙。”
老郑问:“营地那边都吃现炒的菜,你们这边怎么只有压缩饼干?”
军医咬了一大口压缩饼干:“这场战争来得太突然,后勤难免有点跟不上,没受伤的战士只能吃野战食品,我那里还有几个自热包,你们要吃自己去拿。”
老郑肃然起敬:“压缩饼干就很好吃!”说着话,他也学着军医,咬了一大口。
“老李!”接江白等人来的上尉突然大声喊:“有个紧急任务,三分钟后出发!带上个助手!”
刚才跟老郑聊天的军医,赶紧把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江白道:“帮我手术(收拾)东西。”
上尉在远处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他指着赵小漫:“那个姑娘,你也一起去。”
江白心里一沉,他估摸着是步兵车上的班长,向上尉报告了赵小漫提议停车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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