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不,应该说是狗,显然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
只见一辆停在路边的卡车车门突然打开,一只半人高的黄金猎犬从车门跃下……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背着外设装置的它。
“你们不仅想要毁掉我的研究所,还想把研究成果一同毁掉,你还让我不要做多余的事?”
老人气急而笑,可这只是假象。在黄金猎犬出现的瞬间,他那并非是血肉之躯的右手就已下意识伸入口袋,刚刚才夺走几条性命的杀人凶器悄然展开。
“善与恶不过是天平的两端,为恶者却总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妄图模糊天平衡量的界限,这大概就是我最不喜欢人类的一点了。”
背部外置设备中伸出两条机械臂,黄金猎犬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为自己点一根雪茄,“那个孩子的确会死,但他们的死,却是死于你这位所长的一己之私,死于你的贪心……那从来都不是你们能够染指的东西。”
老人狠狠冷哼了一声,回道:“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研究成果,木原脑干,你们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了。为了达到目地竟然不惜毁掉学园都市第一位超能力者,就算有理事长支持你,统括理事会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原来如此,看来理事会中有几个不安分的家伙参与了。”
黄金猎犬吸了口雪茄,充满知性的眼神中透露着了然,“所以,这份资料就是你准备和他们交易的筹码?”
“你说什……”
老人面露困惑的同时,心中杀意隐现,然而一道镭射光线却比他的动作更为迅捷。
右臂从肩膀处被切断,连同已经变换成枪械武器的右手掉落在地,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老人愣了一会儿才察觉到扩散开来的疼痛,捂住伤口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样的战斗果然没有一点烂漫可言,你的丑态也是如此。”
黄金猎犬缓步前,在老人忍受着剧痛弯腰想要捡回自己的右臂之前,伸长的机械臂率先碰触到了它。
老人顿时不顾伤势夺取自己的手臂,然而黄金猎犬所操控的机械臂异常灵活,端口变幻伸缩,没有与老人争抢右臂,只是快速从中取走一张小小的内存卡。
“不——”
老人咆哮着将断臂的机械右手取下,将早已显露的枪口指向黄金猎犬,“还给我,木原脑干,把它还给我!
“我们并不是敌人,你们也在找寻那份力量对不对,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他…我已经有眉目了,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该怎么找到他。如果你们担心我会暴露秘密,我可以加入你们……”
“自大、愚昧,到了此时此刻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悲哀!”
黄金猎犬人性化的叹了口气,同时机械臂端口用力一捏,小小的内存卡便被完全粉碎。
“木原……!!”
老人的愤怒与疯狂化为枪声咆哮,可刹那间,老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镭射光线再次吞没一切,几息后,失去半身的尸骸重重倒地……
同一时间,画面在一间看不到任何窗口,门户的房间内收束。
房间四周墙壁设置了无数的荧幕跟按纽,正在发出光芒,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
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
直径四公尺,全长超过十公尺,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灌满了红色液体。
其中有个着绿色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地浮着,而在他面前悬浮着众多虚拟屏幕,崩塌大楼内部的各种悲惨景象,不断升的金属高塔,秃头老人的死亡等等尽数收束于此。
还有一切扭曲的中心,灾厄的源头——赤发少年在高塔嘶吼。
眼眶、耳朵、鼻孔中不断流淌着鲜血的他宛若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无意识宣泄着自身的力量,吸引着众多金属于此收束,却又令周身的一切不断破灭、崩坏,只余下点点银灰色的光辉不断汇聚在他脚下,汇聚成圆环。
可这会儿,试管容器中的人真正关心的却不是这些或悲惨,或惊天动地的变化,他面前主屏幕所显示的是一位安睡在白色机器人怀里的小男孩。
他的四周环境同样发生着肉眼可见的震动,书架在倒塌,小床在移动,屋顶的灯光在闪烁,墙壁在龟裂……毫无疑问,他也处在即将倒塌的大楼之中。
只是他睡得很死。
就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一样,外部巨大的声响根本无法令他从沉眠中醒来。
“有趣…这已经不仅仅是‘奇迹’了。”
“的确是惊喜。”
圆筒容器中的人不知和什么人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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