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映照着这片肃穆的战场,低洼处鲜血淙淙汇集到一起。
何勇回到大营,收拢残兵,再将埋伏那一支伏兵召回大营,点齐兵马,不过勉强三千人左右。
今日一战,损失颇为惨重。何勇手下的私兵如今不过五百之数,这还是今日,大半去参与埋伏的缘故。
看着那低垂的士气,何勇第一次萌生了退兵的念头。何勇充分见识到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贼寇。
就比如今天那一位,带着三四百人,就敢冲击他三千多人的军阵,简直是疯子。身上仅何勇所见,就二十余创,但是,却依旧屹立不倒,左突右撞,拼力死战。
……
陆永年看着脸色苍白的张定武昏迷在床上,耳畔回荡着大夫临走前的话语:“张将军失血过多,老朽只能暂时吊住他几日性命。至于旁的,老朽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陆永年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四个字,心中升腾起一种无力感。
看着面前这个浑身缠满纱布的人,陆永年心中不由地升腾起一阵敬意。当找到张定武的时候,张定武浑身是血,手执长枪,依旧在拼力死战,在张定武面前,是如山的尸首,堆积的尸骸数之不尽。背回城中,即便是大夫内心也是惊骇不已。细数下来,身上大大小小伤痕三十四处。
陆永年拉好房门,便看到门外矗立着两个人,张定方、张定湖。
张定湖迫不及待问道:“五哥怎么样?”
“看他造化了。”
“都是那些该死的官军。”张定湖的手掌猛地拍在了门框上。
“你们的防务呢?”陆永年看着二人,不由地问道。
张定方道:“我们二人的防务现在庄鸿代理着,所以,我们就来看一看。”
话说到最后,声音变的越来越小。
张定方、张定湖知道自己这样擅离职守,触犯军纪,但兄弟身受重伤,做哥哥和弟弟的岂能置之不理?
陆永年脸色一板,沉声道:“你二人赶快回去,上位将守城的重任交给我们,我们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辜负上位的信任。今日之事,下不为例,我就当没看到。”
“是。”
看着远去的二人,陆永年仰望着天空,口中呢喃:上位呀,若是你,又会怎么办?
兄弟身受重伤,做兄弟的来看看,也无可厚非。只是,陆永年明白,城破了,就什么都没了,到时伤心的,可不只是这两个兄弟了,吴县几万百姓都将陷入哀嚎。
以官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尿性,一旦城破,对吴县的百姓而言,必定是一场浩劫。
而刘龙,在陆永年的安排下,继续留在城外。
骑兵相较于步兵最大的优点便是机动性高。只要不被合围,然后压缩空间,骑兵面对步兵,可以说先天的就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陆永年敢让刘龙那一支骑兵继续留在外面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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