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觉察到有人看她,阮茶茶抬起头,目光毫无焦距,遥遥地望过来。
刚刚才有过一次不太和谐的会面,故而江翊迟疑了下,没有直接过去。
“江翊……”
喝醉酒的小姑娘软得不像话,平日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此刻眼圈却泛着一圈薄红,似是无意识地叫了他的名字。
声音又软又撩人,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委屈。
就像是在……撒娇。
尽管知道阮茶茶绝对没可能对他撒娇,可江翊还是踱步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会所大厅的灯光明亮,阮茶茶费劲地仰起头,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揪着江翊的衣服下摆往下扯了扯,想要将人扯下来,好看清对方的脸。
可惜对方并不配合,扯了几下都没扯动,阮茶茶撅起嘴巴,眼眶更红了,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江翊全程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拉扯,巍然不动。
面对她的委屈没有任何反应,可表情也没有任何不耐烦。
“江翊……”阮茶茶抿抿唇,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江翊垂眸,冷淡地睨着她。
阮茶茶揪着他的衣服,来回晃,无辜地眨着眼睛:“你别不理我呀,我讲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江翊生硬地挤出两个字:“不好。”
“江翊……”阮茶茶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知道你想听。”
不!他不想!
可跟一个醉鬼又哪来的道理可讲。
阮茶茶:“炎热的下午,有一根火柴头痒痒,挠啊挠啊,然后着火了。然后他去医院里包扎,出来之后变成了棉签。”
江翊:“……”
“你怎么不笑啊?不好笑吗?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
“从前有个包子走在路上,觉得饿了,就把自己给吃了!嘿嘿……”
“……”
“一颗糖到了北极,他很冷,于是它变成了冰糖!”
都过去这么多年,阮茶茶这一喝醉酒就喜欢拉着人讲冷笑话的毛病,怎么还是没改?
再听下去,他就要变成冰糖喽!
江翊扶额,片刻后将人打横从沙发上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将人塞进车里。
看着喝得烂醉,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叨叨个没完的阮茶茶,江翊一阵烦闷,从车里翻出一盒香烟拉开车门下车。
袅袅的白烟中,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回到驾驶座,侧头静静地看着窝在副驾驶已经睡着了的阮茶茶,眼神变得幽深。
他不愿意破坏这难得平和的相处。
阮茶茶额头上出了汗,一缕头发打着圈贴在鬓角处。
她睡的极不安稳,呼吸逐渐有些急促。
江翊微微皱眉,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江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开进了医院。
-
唐觅本以为简凡让她邀请阮茶茶来,是为了冰释前嫌,没想到,对方比起五年前更加变本加厉。
不仅故意挑衅茶茶,还提到茶茶的前男友的话题,往茶茶伤口上撒盐。
虽然,茶茶大概并不会因为这件事难受。
但唐觅还是感到气愤,很快离开了包间。
出来后,唐觅到处都找不到阮茶茶,掏出手机给她拨过去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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