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坐在台上,面容冷峻,眉头紧锁,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朱元璋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空,天意让我晚年丧子吗?想起朱标出生时的喜悦之情,想起这么多年他对朱标的培养,想起父子二人为了大明的基业秉烛谈到深夜,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清泪悄然从眼角滑下。
太子送走了,士民哭临三日,皆除服。太子毕竟不是皇上,他的去世,不会给民间带来多大的影响,几天之后,繁华的金陵城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人们照例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至于那个仁厚的太子朱标,似乎很快已经被人们忘记了。
世界总是如此显示,当你不在了,没有多少人会痛不欲生,即便是朱标这样的仁厚储君也不例外。人们提到他时,总会竖起大拇指评价一句:他是个好太子。
然后,就没有了。该干什么就会接着干什么。
所以,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身体。
但是,作为亲王,朱桂还不敢表现的跟往常一样,就连平日里的膳食都减少了不少,毕竟从法理上来说,朱标是他的大哥,大哥去世了,做弟弟的怎么着也得多悲痛几天。
这一天,朱标在绿萝的服侍之下用了一些清淡的午膳,正要休息一下,然后接着练习骑射,却见德清进门禀报说道:“殿下,开国公府来人了,请殿下晚上去那里用膳。”
几天之前,朱桂就将自己的调查报告交了上去,以自己亲王的荣誉,信誓旦旦地证明常茂和他的三个儿子已经死了,这件事才算是正式地翻篇。
现在,受到开国公府的邀请,朱桂也不奇怪,自己为了他们的常家大郎,连欺君的罪名都扛了,他们请个客回报一下,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朱桂现在也有意跟常家蓝家拉近关系,搞一搞见不得人的交易,便一口应了下来,道:“你去回复来人,说寡人晚上一定准时赴宴。”
“是。”德清躬身行了一礼,随后缓步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朱桂在绿萝的服侍之下来到了开国公府。常家是武将出身,宅院也修的不同寻常,门口还放着两排兵器,乍一看跟镖局似的。
朱桂刚到门口,就看见常森站在台阶下面迎接。常森此次的心情明显十分高兴,刚一见到朱桂,便咧开一口大白牙笑道:“哎呀,殿下啊,你可算是来了,这一个多月没跟你下棋,咱老常的棋艺都变臭了。”
“你的棋艺本来就不怎么样,还能臭到哪去?”朱桂跟常森拱了拱手,打趣地笑道。
常森并不服气,道:“看你说的,吃完饭咱们再杀两盘。”
“寡人奉陪到底。”
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进了常家的大院儿,常家的仆人都知道朱桂和常森的关系要好,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都没有太当回事。
这一次的东道主并不是常森,而是他的母亲,也就是蓝玉的姐姐,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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