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刷题地时候正好写了篇关于走出困境的作文,这会能够派上用场,她必定是要显露一番的。
两人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气氛一片和谐,少女眉角弯弯,思绪一下就回到了从前。
她好像很久都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其实阿淮之前不是这样的。”
十四岁那年,阿爹打渔回来,手里牵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她扯下门口的桑叶扔进蚕匾里,嘴里念着今天新学的课文,“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
“囡囡,爹爹回来了!”
女孩回头,眼里亮晶晶的,看到门前高大的男人,飞扑了上去。
颜大海拎着女孩的后衣领,皱了皱眉,“你爹爹我身上一股鱼腥臭,你这小丫头也不嫌脏。”
女孩白净的小脸蹭了蹭他的手腕,露出两颗虎牙,“世上只有爹爹好,有了爹爹才是宝!”
颜大海刮了刮她的鼻子,心里一片柔软,“哟哟哟,今天小嘴甜的跟摸了蜜似的!”
他轻咳两声,拉出身后的少年,“月月,从今天起,他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颜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男生看起来比她大好几岁,头发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有些偏黄,瘦瘦高高的,已经快到阿爹的耳朵了,要知道,她还没够到阿爹的肩膀呢!
小颜月习惯性地咬了咬唇,问道:“那他也是爸爸的儿子吗?”
阿爹说过,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孩子。
颜大海挠了挠头,他们一辈子打渔为生,村里的女人本就少,加上他性格沉闷,30岁了还没结婚,月月是他捡来的,身后这个少年...也是他在海边捡来的。
他们靠海吃海,都是大海的孩子,如今他已年近50,后半生有着一双儿女相伴,也不枉此生。
他想了想,反问道:“那月月想要哥哥吗?”
小颜月低下头,认真地思考。
她羡慕其他的同学有妈妈,但是更羡慕她的好朋友小雪。小学的哥哥长得凶神恶煞的,每次往那一站,大家都得后退三步,整个学校里没人敢欺负小雪。
她点了点头,“想要。”
颜大海摸了摸她的头,想到之前少年说他没有名字,“那月月给哥哥取个名字好不好呀?”
他一辈子都没读过什么书,囡囡的名字是他随便取的,还好她不讨厌这个名字。
颜月看了看手中的桑叶,脱口而出:“不如叫桑淮吧!”
颜大海低头询问地看了看身后的少年,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桑淮夏天跟着颜大海出海打渔,九月的时候和颜月去镇里上学。
几个月过去,少年已经不再是那副瘦瘦巴巴的样子,因为每天出海,他的皮肤晒得有点黑,两只手臂也变得沉稳有力,开学的时候,他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扛起两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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