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重归寂静。
盛聿放下手机,将照片翻过来重新放好,眼前再次浮现五年前病房里的一幕。
“如果你当时来接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在ICU躺了足足四天才脱离危险期的人,醒来后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瘦削的脸上没了以往看到他时露出的笑容,嗓音也因那场事故变得沙哑,更不会像以前那样哥哥前哥哥后的喊着他了。
盛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出神地望向窗外,一想到明天要去见那个人,心里无端涌起一股燥意,下意识攥紧手中的门票。
她真的已经不计较了?
翌日下午。
桐江体育馆。
一年一度的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正在火热进行中。
“青墨啊,这是你升至成人组后的第一个国际赛事,咱们华国的荣耀可就全靠你了。”
休息室外,教练冯玮表情格外凝重。
历经昨天的短节目滑之后,华国女单仅有三名选手顺利晋级至自由滑阶段。
而其他两名已出场的,一个排名第三,一个排名第八。
接下来还有别国选手陆续上场,这排名又不知还要跌到哪儿去,现在只能将全部希望压在最后上场的姜青墨身上了。
身穿淡青色考斯滕服的女孩,挂断电话后转过头来,一双琥珀色的冰眸,让冯玮立马闭了嘴。
随后又讷讷地道:“我刚去问过队医,他说可以服用舒张剂,这样一来……”
“教练,我的身体可以坚持到比赛结束。”
不等他说完,接到大伯母电话,得知某人会代替她来观看比赛的姜青墨,拧紧眉头哑声开口。
她不想在赛前服用任何药物,不管是什么药,都会有微量的安眠作用,这对她比赛非常不利。
而且,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犯病了,这么做只会多此一举。
“可是墨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们华国现在只能靠你逆风翻盘了。”
在其他两名选手皆失利的情况下,冯玮决不允许手里最好的苗子出现一丁点意外。
他的声音,顺着微开一丝的门缝传回休息室,同样穿着一身考斯滕服的年轻女孩,听到他的话后,用力捏了两下手指,随即脚步一转。
拗不过教练这种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格,姜青墨沉默半晌,也懒得再在赛前跟他极限拉扯。
回到休息室,从未上锁的置物柜里,取出用于缓解支气管炎的舒张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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