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疼啊!
疼得死去活来!
昨晚发生的一切,微阳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想忘都忘不掉。
她清晰的记得阿遇跟她讲:“你恨他?”
微阳捡起匕首的手顿了顿,但是骄傲如她,怎么看得别人对她的同情。
她甚至没有回答阿遇的问题,恨不恨凛彧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他这个冒牌货有什么关系。
自己在凛彧面前受了一万点的暴击,就想在她身找补回来,什么恶趣味。
微阳压根儿就不想奉陪,她现在脑子很乱,头脑不清不楚,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人有机可乘。
所以她没有再犹豫,准备直接离开。
“好巧,我也恨他!不如我们两个联手,将他从那个高高在的炎门门主的位置给拉下来,你我各取所需,也算两全其美。”阿遇捡起地属于他的那把匕首,第一次细细打量,同样的两把匕首,凭什么就不能是他这一把最锋利呢?
微阳觉得好笑,不是笑他的自不量力,也不是嘲笑他痴心妄想。
只是单纯觉得他的想法有意思。
果不其然,反派都是一个套路,不管怎么包装自己的目的,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尤其是面临绝望时发出的心愿。
“你笑什么?还是你也觉得我自不量力?”每个人都觉得他学凛彧学的惟妙惟肖,但每一个人都觉得他比不凛彧的十分之一。
微阳正色的摇摇头:“你想多了,你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更不想掺合你俩的你争我夺。据我了解,凛彧也没有和你争锋相对的打算,要不然你不可能还能顶着他的脸在这里发表你的豪言壮志。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源于你的不甘心而已。”
“冤冤相报,宽恕别人也等于宽恕自己。”
此时此刻,微阳觉得应该给她一束光,这样的心灵鸡汤,她自己都不相信是她熬出来的,不说别的,还挺有文化。
“你们都觉得我比不他,也是,烂巷口走出来的乞丐,即使穿华丽的服装也当不了国王。”
微阳翻着白眼,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死倔的人了。她今天已然大发慈悲,善意的点拨他,结果人家压根儿没有听进去。
“无所谓,做任何决定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和明白人说明白话;和糊涂的人说话,就得磨破嘴皮。
她可没有偶像剧女主角的圣母心,劝不了就撤,何必为难自己。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她生存的准则。
她提脚要走,这个暗牢黑黢黢的,阴冷的很,她就只待了一小会儿就感觉后背发凉。再多待一会儿,不知道身的伤会不会回来折磨她。
“弥天大人!”阿遇忽然叫住微阳,他一面拿着匕首站起来,一面又从口袋里不知道摸出一把什么粉末状的东西直接撒到微阳的脸。
虽然她身手敏捷,捂着口鼻躲得够快,但还是或多或少吸入了一点。
等到她回过头来再看,阿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暗牢本就暗无天日,微阳手持手电,保持十二分的戒备,下下,左左右右都找遍了,最后除了躺在地的傅长清的尸体,再没有其他的人或者东西。
微阳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立刻就要喷涌出来,她忍了又忍,最后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鲜血。
是毒药?
斩草不除根就等于放虎归山。
她不该那么仁慈的。
微阳疼得体力不支倒在地,她疼得蜷缩起来,大半个小时都没有缓过来。
慢慢的她的四肢开始冰冷。
她看着这个黑暗且冰冷的牢笼,心中喟叹:这难道会成为她的埋骨之地。
她就算要死,也要埋在满是向日葵的花田。
迎着清风,迎着阳光,为下一世她能投生在一个平凡又安逸的人家祈祷许愿。
她其实很怕黑!
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一个冷无情的杀手会怕黑,他们这种人就是生于黑暗之中,隐藏于黑暗,是终生都猫在黑暗里的杂碎。
这时,一条红黑条纹相间的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慢慢往微阳身边爬去。
那一看就是一条有着剧毒的毒蛇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傅长清还没凉透的尸体就躺在哪里,她又接连吐了两次血,这样重的血腥味都招不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才怪。
她不知道刚刚阿遇向她抛洒的是什么毒药,如今的她也没能力去深究,她甚至力气大声呼救,刚刚她在进入洞穴的时候仔细观察过了,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刚刚他们进来的那里。
微阳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蛇羹就常吃,给蛇当早餐还是头一次。
就当因果循环,她把命还给那些被她吃掉的蛇祖宗的子子孙孙。
在被蛇咬死还是活活痛死两个选择之间,她只希望蛇大哥能给她来一个痛快的,千万别出现一下没咬死还要多咬几口的场面。
暗牢幽静,就连蛇牙陷入皮肉的声音微阳都听的一清二楚。
比起全身下疼得汹涌,被蛇咬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这算是老天爷看在她即将死亡对她的优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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