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沉羿不自觉地被勾起了心弦。
但凡神兽,其本身就和宝物这两字脱不了关系。撇去可能存在的什么藏宝,光是神兽本身就是一件至宝。
龙鳞可铸甲,龙血可炼大药,甚至传说中,龙的体内还有凝聚一身生机的龙元,得之可长生。
沉羿已经可以想象这消息出现之时,那些听闻者的疯狂。
“当真有龙存在?”沉羿问道。
“这就只有那些前去寻龙的人知道了,”无因低声道,“到底是否当真有龙,他人无从知晓。只知道幽州开明山附近爆发了一场大战,战势之激烈,连地脉都被崩断,使得幽州发生前所未有的大地震,本身就依托地脉而建造的擎天关更是因此坍塌大半。”
“战后,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后来者只能通过残留的痕迹发现参战之人应该有‘剑神’莫问天,魔道的逆世魔君,还有佛道高手。不过在此战之后不久,‘剑子’白愁便突然治愈了先天之疾,开始练武,并在三年时间之内突飞勐进,如今已是风云榜第五。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剑神是否得了利。”
“同时,幽州大难的幸存者,还有亲朋好友死在大离铁蹄下的人,也将关外的大离,还有导致那场地震的人都给恨上了,对吧?”沉羿也是放低声音,轻轻道。
一切的变故都源于那场大战,若非那大战,地脉不会断,擎天关不会塌,大离的军队也是基本不可能入关,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死于兵灾。
现在想想,白惊云想要逼无因表态,想要看到的也许不是灵龙铁刹涉入两朝之战,而是想看到这佛门三寺之一依然保持超然世外的立场。
若是灵龙铁刹涉入两朝之战,那么对于那些导致幽州大地震的人又当如何?击退大离之后,下一步十有八九就是对付他们了吧。
“此事牵连甚广,目前已经可以确定有我佛门中人涉入其中,师父也是不得不慎重啊。”无因轻叹道。
这佛门中人可能是其余门派,也可能是自家人,如果可以,方丈定然是想悄悄地查,找出寺中是否存在涉事者,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再加上灵龙铁刹向来不涉入两朝战事,所以寺内自然是有人想要继续保持原来立场,不世俗之事的。
可在寺中,同样也有人恨心正炽,如今是磨刀霍霍,只待报仇,自然是不肯安心呆在世外之地,每日诵经礼佛的。
这两方的分歧,造成了如今寺内的矛盾,这才是灵龙铁刹要面对的首要难关。
而沉羿则是想得更为深入,亦或者说他想到了无因不肯说出的一些事情。
如果······如果寺中当真有参与当年之事的僧人,那他定然是空字辈的佼佼者,甚至是灵字辈的。很有可能,如今的反对派中,就有着个“如果”在暗中活动,阻止灵龙铁刹脱离原来立场。
只能说,就算是这世外清修之地,也免不了万丈红尘的因果纠缠,大家都是苦海中的鱼儿,没人可以真正的逍遥。
而同样的情况,也许不只是发生在灵龙铁刹,也发生在其余门派。
剑阁并非幽州门派,门中也出现了林枫这样的复仇者,更别说其余的幽州当地门派了。
想到这里,沉羿是更觉局势暗流汹涌,他一个小小武僧,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暗流之中。
君不见,连白惊云这样的青年才俊都死于毒杀,死得无比憋屈。
无因说完这席话之后,起身正欲离开,不料刚刚站起来,就见到一个身着黄色僧衣的僧人走入的斋堂,稍作观望之后,便往这一桌走来。
他来到近前,看向沉羿,竖掌道:“可是无妄师弟?空相师叔想要见你。”
刚刚受罚面壁的便宜师父突然要见自己,沉羿估摸着是知客院的事情已经传入空相耳中了。
他起身回礼,道:“请师兄带路。”
无因见状,说道:“正好,师弟也可向空相师叔请教一下如何选择何种奖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师弟的奖赏会是一门寺中绝学的开脉境法门,空相师叔当可帮师弟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多谢师兄提醒。”
沉羿向着无因道了声谢,便随着那黄衣僧人一同往戒律院行去。
戒律院的所在,并不在寺中,而是接近后山的一处山峡之内。
作为寺中唯一一个执法机构,戒律院中至少有灵龙铁刹的四成战力。它不但有着维护寺中清规的职责,同时也兼职看守镇魔洞,是以院堂所在并不在灵龙铁刹的核心地带,而在偏远一点的山峡之中。
沉羿随着那僧人一路走过座座殿堂楼阁,顺着一条青砖铺就的道路走过了一片小小的树林,眼前豁然一片开朗。
就见前方两山之间,一个若虚若实的钟影在空中飘忽,散发着澹澹的金光,在那巨大的钟影之下,便是挂着“戒律院”三字的院堂。
不过这僧人并未带着沉羿入那戒律院内,而是走上一条上山的小道。
山峡两侧的山峦植被皆无,只有光秃秃的岩石,看起来和哪怕在秋季都生机勃勃的后山格格不入。
二人顺着小道上了戒律院左边的山岳,一路走到了山腰处,在一处山洞前停下。
只听那僧人向山洞内喊道:“空相师叔,无妄师弟已经带到。”
之后,他也不等内部回应,便直接下山去了。
光秃秃的山洞口上荡漾着一层澹澹的光幕,隐约可见一个“卍”字在光幕上起伏。光华照亮了入洞的部分通道,但内部情况还是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情形,当真和沉羿想象的面壁场所完全迥异。
据他所知,平时那些犯事的武僧都被关在戒律院内部的禅房内面壁,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僧人在山洞里面壁的。
不过他并未想多久,内中传来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沉羿那日渐多疑的心思。
“直接进来吧。”
洞内传来的声音,确实是空相无疑。
看来这不是又一次的意外。
‘也对,就算如今寺内暗流汹涌,又怎么可能次次让我碰上意外。果然是最近的遭遇让我太敏感了。’
沉羿自嘲一笑,缓缓伸手,触及那澹澹的光幕。
他就像是穿过一层水幕一般,带着一种澹澹的清爽,穿过了光幕,走入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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