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瞥他一眼,一向淡然的表情隐隐有了裂开的迹象,她本想回一句你看我像是伤心的样子嘛,但扭头对上殷寻那双带了些疑惑和认真的眸子,这句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咽了回去。
“我不应该伤心?”
眸光微暗,殷寻道:“是殷家人的安排,他半年前出了场车祸,醒来之后什么都忘了。”
余意脚步停了停,眯着眼睛看他,“酒醒了?”
喉结滚动一下,攥着她衣角的手紧了紧,“我没醉。”
“没醉现在攥着我做什么,找不到家的小孩求收留?”
安静了一会,殷寻道:“嗯,求收留。”
空气都寂静了一会儿,余意对于殷寻不太了解,也不知道殷戎口中的脾气古怪到底古怪到什么地步,但如今看来,古怪不古怪不好说,看上去倒真是有那么一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两人一路没再交谈,但余意也没拒绝殷寻跟着她,快到外婆家门口的时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被殷寻攥着的衣角,“松开。”
指尖微微颤了下,殷寻缓缓松开。
大抵确实是酒醒了,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荒谬,于是他停下步子,“抱歉。”
那处被他攥久了的衣角皱皱巴巴的,看上去不太美观。
余意伸手抚了抚,抬眼看了眼殷寻,“你住哪?”
“我一会儿看看这边有没有旅馆。”
旅馆是没有的,除非打车到两人刚刚喝酒的那条街去,他们坐警车到了警局,所以走回来不算多远,但这个时间点,这地方属于略微偏僻的居民区,打车是不太好打的。
但余意不打算管这些,这么大一个人,就是在街上躺一夜又怎么了。
但她转身打算进去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过刚刚那位警官叮嘱的话——不能把喝醉酒的人丢在大街上。
脚步顿了顿,她又朝这人看了一眼。
说实话,和上次在殷家见面时的感觉没一点一样的,当时殷寻给她的感觉是不爱说话,阴沉沉的,但除了对殷父殷母态度一般之外,对于其他人都还尚可。
比如当时佣人上餐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滚烫的汤水朝着颜泯泼过来时,她还没来得及闪躲,面前就直接被挡上了。
挡在她前面的时殷寻刚刚换下来的外套,她没受什么伤,但殷寻的手上却溅上了不少汤水。
可他没有半点要责怪佣人的意思,只是默不作声的去卫生间冲了手,没什么情绪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相较于殷戎所说的脾气古怪,余意觉得沉默寡言这个词显然更适合他一些。
但这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和殷寻并不熟,除开蒋静那种素不相识都能聊的嗨起来的人,想必第一次见面不怎么交流才是正常的。
可现在的殷寻不一样,脖子上的粉色已经褪去了些,大概是被风吹的。
但脸上的红晕还残留着一些,皮肤很白,尤其是他穿的还是个黑色衬衫,更显得肤色白的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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