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在木屋外面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一边来回散步,一边盘算着心思。
目光眺望清澈宛若玉带一般的河流从山谷中穿过,岸边翠绿的草坡上,早春的野花开得五颜六色,心情十分畅快。
就这无敌美景,妥妥的山间临水别墅啊!
正想着心思呢……
李察看到远处一辆四轮马车行来,车上还驮着满满的货物,马车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胖一個瘦,便停下脚步来等候。
胖子是村里有名的富户,白白脸庞,笑起来特别喜庆,此人叫盖旺山,真不愧起了个好名字,去年淘金发了大财。
他偷摸的回到村子里没有被白人发现,然后买了块牧场,盖了屋娶了女人,家里有300多头牛和几十只羊,是村里混的最出挑的少数人之一。
马脸瘦子是个落魄秀才,名叫何道斋,整天看不见笑脸,那副模样好像别人都欠他十两银子似的。
此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若非潮汕老乡时常接济着些,估摸着坟头草都一尺多高了。
这两人是李察定下的大唐会辅助人手,盖旺山粗通文墨,人也精干伶俐,暂时兼着后勤组长一职,负责伙食采买一摊子事儿。
何道斋是华工中极少数能够识文断字的先生,而且会些洋经滨英语,甚至能讲几句印第安土著语言,简单交流没有问题,暂时做账房文案先生。
手底下招揽几个骨干,大唐会的架子就算搭起来了。
现在草创阶段,要求也不能高。
再说华工中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人才,只能将就着先用,慢慢再寻摸合适的人选。
“少爷,您吉祥。”
马车隔着还有二三十米呢,胖乎乎的盖旺山就从车座上一咕噜翻下来,手上拎着马鞭,带着讨好的笑容一路小跑过来打招呼。
那边厢
何道斋则坐在马车上纹丝不动,满脸不情愿的嘀咕了两句,马车走到了近处,他终于还是从马车上下来。
但只是双手恭了一恭,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算打过招呼了。
骨子里那股子文人清高劲儿隔老远就能闻到,真酸透了。
李察面相虽然年轻,但处事非常老道,没有心中不喜表现出来,而是和颜悦色的对两人都点了点头。
他看到盖望山牵住了马车,便走过来问道;“两位这一大早晨就忙活开了,辛苦了,这是办了些什么家伙什?”
“少爷,这桶里是早晨挤得大半桶牛奶,还有20袋小麦粉,家里腌的4条咸猪腿,100多斤咸肉,还有烙的十几块大饼。”
“嗯,按数记账,这钱按照说好的从账上出。”
“用不着,少爷,都是自家做的一些土产,算是小的孝敬您的一点心意,不用钱。”
“阿山,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些东西该算多少钱就多少钱,大唐会不缺钱,等到发展起来以后,每个月会员交的份子钱就源源不断,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该收你就收了。”
“多谢少爷,那我就腆着脸收了。”
“嗯,收了,还有啊,光凭你家里的那一些产出可不够大唐会这么多弟兄吃的喝的用的,等会儿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你还要带几个兄弟到新市镇去一趟,采买一些物资回来。”
“得嘞,这事您交给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何先生跟着一起去,记个账什么的,把事情都梳理清楚。”
“是,少爷。”
何道斋就不是个活泼的性格,回答也是惜字如金,讲完之后就站在一边没话了。
马车赶到木屋门口,外面的响动惊醒了屋里的人,一个家伙手上拎着长枪、揉着眼睛探身出来看了看,显然睡得有些迷糊。
“既然醒了就过来帮把手,把东西都抬进去,顺便把饭做了,吃饱了再睡。”李察随口吩咐了一句。
“哦,知道了,少爷马上就来。”这家伙应了一声,头又缩了回去。
随后屋里一阵响动,是方才的人回到屋中,把睡得正香的伙伴全都踢醒,一个接一个揉着睡得迷糊眼睛出来帮忙。
马车上的东西很快卸完,几人又忙活着劈柴烧水,和面做饭,点燃了火塘,架起铁锅来咕噜咕噜的烧水。
盖旺山还带来了几大麻袋土豆,拿出来一个挨一个地排在火塘边缘,铲一些草木灰盖住,柴火的余温一会儿就将土豆烤熟了。
趁这个时间
李察把盖旺山,何道斋两人叫到火塘边,一项项的给他们安排事务。
“阿山,等会儿吃过了饭,你就带几个伙计出发去新市镇,要买十口大铁锅,还有铁铲,勺子相应的家伙事儿,油盐米面都买一些,再买一些猪肉,先把吃饭的事支楞起来。
记住,买什么东西都一项项记账。
咱们大唐会不缺钱,用不着抠抠搜搜的过日子,兄弟们训练要花力气,吃不好可不行。
我要求天天要有肉,早上还要喝杯牛奶,主食大饼米饭管够,这能不能做到?”
“少爷,只要银钱供得上,这百来个人吃饭的事我包了。”
“那就行,采购完以后你还要到木匠铺去一趟,看看有合适的马鞍子马具订购一批,暂时就按照30套计算,叫他们给个合理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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